朝中的那些臣子近日來也是因為代天子祭祀太廟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還以為大明江山要改姓了。

林立才這一手膽子夠大,這就是一個陽謀,魏忠賢絕不會為了他侄兒入局。

不過,魏忠賢如果知道有人要暗殺魏良卿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這就得看能不能不走漏訊息了,現在這個薛文軒的態度顯得尤為重要。

“親自帶著徐雲樓去見林立才,這到底是他的意思,還是林立才的意思?是做給我看的麼?”

信王心裡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是,那就證明薛文軒現在還沒放棄往自己這邊靠攏,那是好事。

“刺殺當朝太師,徐雲樓恐怕不會答應吧?他現在命都不在自己手裡,怎麼可能會為了林公公賣命?”

楊文元說。

“正是因為命不在他自己手裡,所以他才要應下來,眼下本王和魏忠賢都要他死,原本把家眷安排出去,他也沒打算活,可本王又將他的人押了回來。

為了這一線生機他當然要一試,何況眼下京城之中,本王和魏忠賢都要他死的人,除了本王的皇兄開口,也就只有林立才有這個本事了。

他也很清楚,他讓徐雲樓賣命去刺殺魏良卿,最終受益的是本王,所以只要他開口,本王不會為難。

而魏忠賢那邊,這事是雖說是林立才幹的,但本王既然受益了也會幫著去做安排,他一個要想對付兩個,也不得不讓步,所以徐雲樓就能活了,這就是他的生機。”

信王把事情這麼一屢,楊文元心裡就全明白了,不過他還是不相信刺殺魏良卿後,徐雲樓還有命活著離開京城。

“京營的禁衛可不是吃素的,刺殺不成那必然死無全屍,若是成了,也肯定會被通緝,天下怕是再難以他的容身之處,魏忠賢也絕不會讓他活著。”

楊文元像是自言自語,可信王知道這話還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嘆了口氣,“文元啊,有些方面你不必事事向我彙報,如到時候真有刺客行刺朝中大臣,那你該捉就捉,該殺就殺。”

“是,殿下。”

就在這時候一個太監小跑了過來。

“殿下,錦衣衛南鎮撫司姜千戶帶著北鎮撫司的駱總旗求見。”

“帶他們過來吧。”

信王一揮手,小太監小跑離開。

“八成是為了鬧鬼的案子來的。”楊文元小聲提醒,信王點頭道:“必然是,那案子怎麼來得都心知肚明。

要結案了不知道怎麼辦,來問問本王的意思也正常,只是本王有些好奇,為什麼是駱養性一個人來,按理來說徐雲樓這時候更想見本王才是。”

耍小性子?

信王並不認為徐雲樓會是這種人,而且為了活命連刺殺當朝太師的活兒都可能接下了,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在生死攸關的當口耍小性子。

“或許,是怕吧。”楊文元這話是心裡話,他曾經把自己處在徐雲樓的位置設想過,他由衷地產生過害怕的情緒,害怕哪天突然就人頭落地了。

“怕?那你小看你這位同袍了。”信王搖了搖頭,“不過本王現在也有點摸不清他的秉性了。”

談話的功夫駱養性和姜雨就到了。

“卑職駱……”

駱養性還沒來得及請安,信王一擺手打斷了他,“既然找到宮裡了就別這麼客套了,有事就抓緊說事,這宮中耳目眾多,你可不能多呆。”

“是。”

駱養性趕緊點頭,他開門見山說道:“臨近結案的日子了,可這案子該怎麼結,卑職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當下抓幾個替死鬼也不好抓,因為東廠那頭似乎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當然知道,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看這件事處理能不能讓魏忠賢覺得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