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必須要查個清楚,不然這根刺紮在心裡總有一天要出大事。

信王心裡打定了主意。

徐雲樓這邊查案的進展並不順利,一是因為驗屍的仵作消失了,二是因為之前的供詞基本沒用,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現場的痕跡該沒得早就沒了。

“徐總旗現在有什麼高招?該問的人我們也問了,該去檢查的地方也檢查了,與之前記錄的資訊並沒有什麼兩樣。”

駱養性問。

徐雲樓還在查閱之前已經記錄在冊的資訊,看了一會之後問道:“輪換之後的這些人之前的記錄怎麼沒有?”

“這誰知道,北鎮撫司上下幾千號人,我都不知道這些人之前到底在什麼人麾下做事。”

駱養性坐在椅子上往後面一靠顯得十分疲憊,“這案子要是辦不好,咱們倆這身飛魚服怕是要被扒下來了,想我祖上也是做過錦衣衛鎮撫使,到我這兒做個總旗就到頭不說還把這官爵丟了,到時候還有什麼見祖宗。”

駱養性說著看向了徐雲樓,“徐兄現在這官位似乎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吧?沒記錯的話,你與楊文元千戶都參加了遼陽戰役。”

“恩,駱總旗怎麼會突然對這個感興趣?”徐雲樓埋頭在卷宗裡隨口一問。

“沒什麼,就是單純的佩服,覺得你們這樣在戰場上殺出來的人才是真有本事。

現在衛所衙門裡面欺世盜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蠅營狗苟之輩橫行,而你這樣的人卻得不到重用,專挑爛攤子收拾。”

駱養性嘆了口氣像是為他打抱不平,他接著說道:“這案子就是個苦差事,其他人躲都來不及,直接點名讓你來,徐總旗,你可得小心了。”

徐雲樓聽後抬頭看著對方笑了笑,“多謝駱總旗提醒,既然是燙手的活兒,你為什麼要接呢?”

“我這麼做當然是想證明自己跟其他靠著世襲穿上這身衣裳的人不同了,我也想別人一聊到我的時候說我是有本事和能耐的,這樣日後才會更能得到的重要。”

駱養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揹著雙手看向門外遼闊的天空,“有朝一日我也要爬到先祖曾坐的指揮使的位置。”

“在下相信駱總旗這個雄心壯志必然會實現。”徐雲樓話音剛落,隨後就在卷宗裡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駱總旗,你過來看看這個。”

見徐雲樓有發現,駱養性立刻轉身走了過去,“這不是咱們之前就看過的卷宗嗎?你發現什麼了?”

“當天晚上你帶的那幾個兄弟被‘陰兵’殺了之後,你們趕到現場之後記錄了這麼一句話‘屍體僵硬且冰涼’。”

徐雲樓指向了卷宗上這句話上。

“恩,這是我手底下的人說的,我那時候只想著去追可能還在附近的兇手,倒是沒留意屍體狀況。”

駱養性說完之後眉頭一皺也發現了不妥當的地方,“一般來說,人剛死之後屍體應該是溫熱的,就算是潑了冷水也不能呈現‘冰冷’,如此說來,他們死了有些時候了?”

“沒錯,就是這樣意思。”

徐雲樓點頭看著駱養性道:“出發之前臨時進行人員調動了,然後當天他們幾個死了之後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些屍體是不是調包了。”

“現在不好確認了。”

駱養性搖了搖頭,“他們的屍體已經被家裡人認領回去了。”

徐雲樓深吸了一口氣,“這真是不可思議,案子還沒破,這些屍體應該都呈放在衙門太平間冷藏起來才對……”

“冷藏?”

駱養性嘀咕了一句,隨後與徐雲樓幾乎同時開口,“他們被冷藏過!”

二人相視一笑,徐雲樓說道:“近日京城中可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