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張惟賢將這可怕的猜測拋諸腦後,他問道:“錦衣衛還沒有回京,若不然……”

“那不就成了殺人滅口,坐實了對方的詭計麼?”信王還沒聽全對方所說當即搖了搖頭。

“可要是這錦衣衛回京,魏忠賢讓他們當面述職,那麻煩可就大了,只要順著這條線索查,東廠總有辦法把這件事與殿下聯絡到一起。”

“是啊,這也正是本王猶豫不決忌憚之處,東廠勢力太廣,本王勢單力薄難是敵手。”

信王一聲輕嘆。

張惟賢雖不是什麼治世之能臣,但再怎麼樣也在朝堂之中混跡這麼多年,一看信王這模樣就知道對方心中有謀,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開口。

“殿下,若需要老臣,儘管開口便是,只要能助殿下一臂之力,老臣死又有何足惜?”

張惟賢說完之後,信王面露感激之色,“有國公此言,本王此難可免!”

張惟賢執掌京營兵權,等錦衣衛回京之後若強勢接管此案,那東廠也不可能撕破臉皮敢來阻礙。

況且張惟賢地位顯赫,當初就是他親自抬轎將他皇兄從乾清宮抬到文華殿繼承皇位的,所以他算是極少數一兩個魏忠賢忌憚且不敢動的人。

所以由他出面從錦衣衛手裡接管此案,魏忠賢和東廠只能望而興嘆。

今日約見張惟賢其實也是信王的一步險棋,如果對方不肯,或者不想牽連進來,那他就只有壯士斷腕隨以向魏忠賢表示好了。

聽信王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後,張惟賢思索了片刻微微點頭,“那老臣明日便去面見聖上將此案接手過來,想來陛下也會念在老臣親自抬轎的薄面上應予此事,而在旨意下來之前,老臣定然不會讓東廠或錦衣衛的其他人接觸回京的人。”

“如此,本王便多謝國公了!”

信王鄭重地朝著張惟賢躬身行禮,張惟賢立刻起身將他攙扶住,“殿下,早做打算才行啊,老臣這身子骨,怕是再也不能抬轎了。”

“明白,多謝國公提醒!”

一開始讓徐雲樓率部去保定城破這案子的時候,信王還沒有多想,畢竟他乾的事情只有極少數的幾個心腹知道,但想不到對方竟然在此給自己留了這一手。

得知此事的心腹之中必然有魏忠賢的人,這對信王來說是就是扎進肉裡的一根刺,他必須儘快拔掉才行。

辦完案子的徐雲樓只是帶著結案的筆錄卷宗和一身疲憊以及疑惑往京城中趕。

人是救出來了,這本應該是一件大喜事,但卻因為意外發現的那些連線著保定城各軍營等軍機要處的暗道和大量的火藥把欣喜都給沖刷沒了。

幹這種事的人必定是膽大包天想要造反之人,保定府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只要拿下了保定府,那京師就得被圍困起來,如果奔襲,後果不堪設想。

原本這些問題的答案可以從周韓宇身上知道一些,但此人竟然在府署之中消失了,而他負責看守此人的兩名屬下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被人用毒針迷到,連劫人的之人的相貌都沒看到。

疑惑雖多,不過至少妖怪的事情解決了,智海等禿賊與扮成妖怪的那些人離奇自盡在牢裡也算罪有應得。

而寺廟裡走出來的佛像更是無稽之談,這都是王從齊那幾個巡夜士兵收了智海和尚的好處編出來的瞎話。

“大人,只可惜沒把保定府的內鬼揪出來。”凌一山咬牙嘆氣,“那些娃實在是太可憐了,那幾個妖僧就應該被凌遲處死,讓他們自盡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那能如何?那些逍遙快活的權貴不也是全都放走了麼?這世道就是如此。”

徐雲樓心裡也很無奈,在他們進去之前,好些人都從暗道離開了,這些人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