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告訴燕雪晴,薛文軒這位大太監府上秘密私藏了青天會的一些小心,一是不想讓燕雪晴擅自行動免得陷入危險,二來也是不想自己要潛入這位東廠大人物府上讓對方擔心。

燕雪晴也知道徐雲樓性格穩重謹慎,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一定不會跟自己說這件事。

而且她也認定了徐雲樓是一個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她擔憂地說:“雲樓,切不可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我之前跟你說的也是真心話,眼下一家團聚,過去的事情好像也沒我想的那般重要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徐雲樓心中篤定,如果有機會,燕雪晴還是會繼續去做她之前就打定主意的事情。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今日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徐雲樓笑著點頭。

等燕雪晴離開之後,徐雲樓躺在床上就開始思考自己要如何潛入薛文軒的府中探取他需要的東西。

入夜後的京城靜得出奇。

在東廠裡面,薛文軒神色冷峻地盯著跪著的幾名東廠番子。

“真是一群廢物,只是讓你們去調查一下幽市裡面那個燕浮屠的來歷,結果去了十二個人只回來了你們仨,瞧你們這鼻青臉腫的豬頭相。”

“薛公公,那出手之人極其厲害,不知道是哪路冒出來的高手,只是幾招就把兄弟們殺得人仰馬翻,若不是我們逃得快,只怕也……”

“高手?你們不是自詡東廠高手嗎?今天遇到了真高手就現了原形。”

薛文軒一聲冷笑,“還不如一道死了讓我心裡舒服點。”

“薛公公饒命!”

那三人嚇得連連磕頭。

“行了,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們仨這條命暫且留著。”

“謝謝公公開恩!”

“先彆著急謝。”

薛文軒陰沉著臉緩緩地說:“先替我去做一件事,做好了既往不咎還有賞,若是辦砸了,你們仨就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給我裝桶裡吧。”

“公公吩咐!我等萬死不辭!”

三人再次磕頭。

“錦衣衛裡面有兩個人,你們去幫我把他們做了,他們現在在奉命調查鬧鬼的事情。”

薛文軒說完之後,那三人立刻面露兇光,“公公說的,是錦衣衛徐雲樓和駱養性兩位總旗。”

“去辦吧,別露出什麼馬腳。”

“是!”

那三人得令之後立刻退下了。

這些日子薛文軒心裡始終不太踏實,因為魏忠賢最近已經很少主動召見自己了。

這不是一個好的訊號,他一開始還以為或許是這位廠公要批閱各種摺子又要應付信王所以有些乏了。

直到後來,徐雲樓等人從保定府回來的時候,他與魏忠賢一道去城外也沒能將徐雲樓等人帶回東廠,臨上車之前魏忠賢看了自己一眼,他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這是怪自己辦事不力,讓徐雲樓等一眾人回京讓信王那邊又多了與魏忠賢對弈的籌碼。

雖然這位九千歲沒有明示或暗示過什麼,但侍奉對方這麼久,薛文軒當然能猜到,若是自己再讓給信王聽差的錦衣衛蹦躂,那日後錦衣衛裡的人可就沒那麼好管了。

得讓人知道,站錯邊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薛文軒今天找去辦的這三人只是一個餌,他可不相信憑那三人三腳貓的功夫能將徐雲樓和駱養性拿下。

特別是徐雲樓。

自從知道自己必須要殺了他之外,薛文軒就暗中調查過徐雲樓的事情了。

在遼陽一役那如修羅般的戰場活下來的惡鬼,剛回京到錦衣衛供職就參加了剿滅青天會那場惡戰。

因此薛文軒對徐雲樓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