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操不至於被禽獸奪走,江福這才放下心來,束手站在一旁。

可還沒等江福的心徹底放下,江無畔又吩咐道:「這幾日杜公子正在養傷,吩咐膳房準備些補品。」

「是。江順為人機靈,手腳麻利,老奴這就讓他去照顧杜公子。」順便監視。當然這句話管家稱職的沒說出口,只是在心裡嘀咕。

江無畔沉吟片刻,回道:「不用。」

「啊?」江福一愣,卻不能有任何異議,道,「是。一切謹尊莊主吩咐。」

江無畔點點頭,便向西邊走去。

福管家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莊主他……到底還是……」

「這幾天莊主都是親自照顧那個姓杜的,這麼看來,難道傳聞是真的?」

江三無法置信的說了這麼一句,周圍人都呈現石化狀態之後,再度摩拳擦掌。

「三哥,記得通知大家去鞭屍。」

將熬煮好的藥湯從下人手中接過去,江無畔又從膳房端了碗粥,又挑了幾塊鬆軟糕點,一股腦塞進食盒裡,便向著後院走去。

院子裡黑沉沉的,沒有點亮燭火,也使得這寬闊院落沒有一點兒活人氣息。

從天傾瀉的月光非但沒掃除這種冷清感,只能讓人聯想到「慘白」一詞的光芒反而更增加了些許冰冷。

江無畔推門進了屋,習武之人大多可以夜視,加上朦朦朧朧的月光,就算不用點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杜鱗蜷縮在被褥裡,呼吸急促,顯然很不舒服。

江無畔將食盒放在桌上,走到床邊俯身看了看情形,便拍拍杜鱗的臉,「起來了,該吃藥了。」

杜鱗睡得昏昏沉沉的,只從鼻子裡「嗯」了一聲,便再沒什麼反應。

見杜鱗臉色潮紅,臉上都是汗,估計難受得緊,再加上剛才觸控他的肌膚也是燙得驚人。

還記得杜鱗這人天生體溫低得驚人,這時候燙成這樣,實在不太尋常。

事實上就算是在歡愛時,杜鱗的體溫都低得嚇人……江無畔心中略微一擰,隨後便不予理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銅盆,他出去到水井那裡打了桶水,絞了帕子,又返回屋內。

「熱……」

剛進到屋內,就聽到杜鱗在喃喃呻吟,江無畔側身坐在床邊,用巾帕幫他擦拭額上的汗,沁涼的巾帕剛貼到額頭,昏睡中的杜鱗就忍不住抖了一下,等到擦拭了幾下,將臉上弄乾淨,杜鱗已經舒舒服服的自動向他手上湊。

看著那張臉露出滿足的笑容,以及因為發燒而暈著潮紅的臉頰,江無畔為碰觸到的感覺心跳加快了不少。

這種感覺在照料他的這幾天中經常發生,尋常到似乎不能稱之為「異常」了。

江無畔凝視著那張難得沉靜下來的面容,心中那團亂麻也變得不是很討厭。

「杜鱗,起來吃藥,再吃點東西。」不知不覺間,他的聲音似乎被這情形所感染,放柔了不少。

「……嗯……」病重昏睡中的杜鱗倒是沒發現這點,只是向著涼快的地方湊。

他已經昏睡了一天了,再不吃東西,只怕會受不了。

「起來了,吃藥,吃東西!」

杜鱗壓根就沒反應。

「快醒醒!」

「……呼……」

「喂!起火了!殺人了!」

「……呼嚕嚕……」

「……」江無畔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如果你再不起來,我就不幫你畫春宮圖了。」

「不行!」這句輕飄飄的話尾音還沒落,那邊病人不但睜開眼,還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答應過的,不能反悔!如果你反悔,我就算是變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方才還迷迷糊糊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