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幻影。

那時候他不知道如何生存,他迫切地要回歸到過去的生活,他堅信那裡有屬於他的一切,他也屬於那裡,屬於阿萊,聽從阿萊的指令便是他所有的意志。

呵,什麼時候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喜好,將過去的沉迷轉為那回首的眺望——逐漸不願意想起過去,想要與如今周圍的人融合在一起。

有了自己的意願。

走了兩分鐘他忽而駐足。要回去麼……回到封河家裡麼?他倒是更想回到執習組總部去看看——回去一晚上應該不成問題吧,今晚他已經毫無睡意了,只要在封河早上醒來前趕回去就好。

他轉了方向,抬頭看建築粗略辨認方位,隨即低頭默默地走路。

“阿經。”背後輕和的聲音響起,他停駐,回過身,

“你想回家了嗎。”封河問他。

沉默半晌,點頭。

“不過組長也吩咐過我讓你在我這裡多留幾天。”封河跟上他拉住他的手。

他再度晃神,將手輕輕攥住封河的手掌。不敢用力。習慣了用蠻力摧毀,他反而不敢再接觸脆弱的東西——

他的拇指按在封河溫潤的掌心裡。

嬌小的需要呵護的柔弱。

“我帶麻煩了。”他發出低沉的感慨。

“啊,不要這麼想啊,你也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了啊,所以這些事不用放在心上。”封河用最淺顯的語言安慰他,將他的方向再拉轉回來。

回去的時候為了防止騷動,沈經也選擇爬窗戶回到房間。只要附近有足夠的支撐物,他就能夠順利地躍上二樓。他的身軀並沒封河那樣輕巧,因此要鑽入視窗還是比較困難,而且不能鬧出大動靜避免被認為是竊賊。

“去洗個澡吧阿經,你的外套好像很髒了。”

“唔。”他將外套脫下,裡面並沒有穿襯裡的衣服,因此能看見他左肩的一大塊淤青——是扭打時跌撞在水泥地上磕碰出來的。他對封河點頭示意感謝,隨即走出房門去衛生間。確實是出了不少汗,這樣無論如何是沒法睡覺的。

封河看著他的後背。他脖子上掛著的吊飾歪斜著掛到了肩後,是一個黑色的十字架,而他的兩邊肩胛骨中央也就是脖子的正下方有明顯的青色刺青,是一種不明的標記。

【a37】

有我們在,不要擔心吧,阿經。

第二代全能者……

封河露出笑意,也離開房間。

不會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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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顏松挑起眼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女人在資料室翻看資料。

這時候天還沒亮,完全不到起床時間。在這個時間點往往是最安全的,因為夜間有值班人員,而此時正處於值班交接班,會有一段相當長的空隙——畢竟把一個死豬一樣的人叫醒並穿戴好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而塔格拉在執習組的兩天裡已經把這樣的規律摸得清清楚楚。她手中的資料是從櫥窗裡取出來,那是相對重要的資料,當然最重要的資料執習組絕不會將它儲存在如此明顯的資料室裡。不過從櫥窗裡取資料——已經是性質足夠嚴重的事了。

塔格拉明顯一時無措,驚恐地看著他。

“我並沒有命令你來給我找資料吧。”這時候的顏松也只是鬆散地穿著一件褶皺的汗衫,想必是剛剛醒來。

“咕——”資料室的門框邊緣攀上兩隻白皙的手,再探出一張清秀的臉,白色的長髮與顏松幾乎相同,但眼睛是妖異的藍色。

“去。”顏松的眼睛向後一瞥,示意音陣離開。

“咔。”音陣叫喚一聲立刻從門側消失。

自然是音陣在監視這個新來的女人,在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