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雙手環抱著撇過眼去對視一眼。

“如果你不能贏下,我也無法左右你的契約了。”封河終於認真地抬眼望了風瀾。風瀾在最近接連的打擊下已經愈發消瘦,尤其在沒有披外套的時候更加瘦骨嶙峋。他的右眼在失去了圖騰後棕色的疤痕顯露得相當明顯。

風瀾沒說話,可以聽見他輕微的呼氣聲。

“你還是健壯一些好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封河像是吐出嘆息般的歌謠。

“抱歉。”

聲音低到無法捕捉,但風瀾的唇確實是張開了一條縫。

“那麼就是這個規定,”封河揚起聲音與王峰對話,“你贏了,風瀾轉交給你;我贏了,甘柏的契約轉移到我手裡。”

“沒意見吧?”王峰再瞥了甘柏。

“無所謂。”甘柏再瞥回去。不管服侍哪個主人,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不過他是打心底裡不會認同面前這個女人的主人地位的——是說,如果這女人還真能有這微乎其微的勝算的話。

“不過——”王峰再度露出笑意,“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轉讓妖將只是附加條款吧。”

“你一定是聽錯了。”封河也微笑。

“就等你有能耐與我談條件再說吧。”王峰右手揮出上舉,四周旋繞起風,場景忽而轉換——

站在一片無盡的草原之上。沒有風。視野開闊沒有遮攔。

“這裡……”封河迷茫地張望。是瞬間轉移的法術麼……憑藉人類的能力怎麼可能做到。

“還在原地。”風瀾眯起眼做出判定。

“呵,確實還在原地——這個異界,還是很有情調的吧。”王峰笑道。

不管在這裡發生什麼,都不會干涉到外界分毫——只有施術者才能解除這個世界與外界的隔離。

封河右手手腕的鐲子已經感知不到屬於玄鏡的力量波動。於是……把玄鏡也隔離了麼。

“只有我們了,不必有顧忌。”王峰向後退接近五步,封河也同樣後退拉開雙方距離。

外界,只有玄鏡站在原地。方才的一陣風硬生生將他從手鐲中剝離。

“封河。”他喃喃。

庭院裡已經沒有了其他人,所有的氣息都是瞬間消失。被……隔離了。

不要有事啊。

——真是可笑的想法。

他已經開始懊惱了,怎麼會支援著做出這麼愚蠢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完全是胡鬧。

“怎麼個對決法?”王峰望著她,像是完全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你來說吧。”

“妖師之間如何正常地較量,就是如此。”

“你知道妖師是如何較量的麼?”

“不知道,所以還請賜教。”

“呵,不用與我說的這麼客氣——”王峰抽出腰間的玄色骨扇開啟,露出白色的精緻六花之紋扇面,“最主要的實際上是妖將的決戰。”

“妖將的決戰,你也應該厭倦了吧。”對於風瀾與甘柏之間複雜的糾紛,也真的是夠了。

封河抽出腰間的木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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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鏡感知到異樣的氣息,側過身將視線投在長廊下的女人身上。

雖然他從沒見過流,但是透過揣測可以判斷這個柔美到讓人難以把持的漂亮女人就是櫻花妖——

“你好。”流露出微笑,對他點頭問好。

他沒有任何表情也不做回覆,甚至連投過去的表情也是冰涼。

見到他的冷淡,流原本希望接近他的表情也落寞了。“抱歉。”她輕聲念道。

“你還有知道點什麼嗎?就這樣想道歉?”玄鏡冷笑。

“雖然什麼都不知道罷——但我還是知道因為我。”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