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一劑調劑品,因為殷梨才無意中沾了他的光,她又何必來湊這個熱鬧?保持距離對她來說是最安全的。

蘇綰覺得,她就連剛見到他時,因為他不理她,從始至終只和她說一句“跟我走”而賭氣不理他,跑去一直和青蘿說話都不應該的。可那時候,她真的對他的那種漠視難過了。

“以後休要再提還我金縷衣的事,除非你哪天你能在我手下走上二十招。”北辰星君冷冷一笑:“我的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我教你一個法子,下次你見了段青,他若是再對你動手,你就殺了他。明天開始,我帶你去殺妖,練練手腳,以後不管是誰,只要想動你,你就讓他死!”

蘇綰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如此殺氣騰騰的模樣,可見南瑤星君真的是激怒他了,便點頭應下,又問起芷風和十一公主的去向,問他有沒有找到十一公主的招魂鈴。

“我沒和他們一道,他們回去了,那鈴鐺多半也是丟了的。”北辰星君挑眉看著她:“說起來,你見過的這位魔皇,是個什麼樣子?”

蘇綰遂把在攬天宮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末了誇讚瓊舞:“長得很美,是墨玉雙瞳,精通音律,善舞,殺人不眨眼。還有,他就是那個小寄居蟹啊,你記得嗎?”

北辰星君倒是沒想到瓊舞竟然就是那隻寄生蟹。蘇綰道:“我記得你當初告訴過我,你是親眼看見他被二皇子的金錘錘死的,可他們卻和我說那是障眼法,莫非那砸壞的不是他的真身?這是什麼障眼法?”

“魔界有一種秘法,叫移魂大法,就是把自己的元神移到別的物體中去,只要元神和肉身不受損害,他就能來去自如,也不會洩露自身氣息。他當初之所以能躲過我們這麼多人的眼睛,還混到了滄溟之源,用的應該就是這種法子。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去滄溟之源和天界做什麼?”

“沒有。他抓我去,因為是要我幫他取魘雲獸的內丹,又怎會和我說這些。你有沒有經過一片沼澤,看到一隻水牛大小,通體黑色,很醜的魘雲獸?”

“我沒看見,你們從那山谷中消失了影蹤後,我尋著氣息又折回去,在那沼澤地裡找到了這個。” 北辰星君從懷裡摸出一小塊黑色的動物皮革來遞給她:“你看看,認識這個嗎?”

黑色的動物皮革閃著金屬般冷硬的光澤,扣之發出響亮的“噹噹”聲,堪比最堅硬的銅鐵,不是魘雲獸身上的皮又是什麼?蘇綰想起那雙絕望哀求的眼睛,不由得一陣黯然:“它到底還是死了麼?不是說只有凝風箭才能殺死它?瓊舞后來是用了什麼法子殺死它的?那內丹給他拿了去,不會怎樣罷?”

北辰星君嘆了口氣,欲言又止,蘇綰覺得不對勁,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睛,電光火石間,她突然什麼都明白了。既然能殺死魘雲獸的只有她和北辰星君兩個人,北辰星君明顯不曾做了這事,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她了:“是我殺死了它?是青蘿?”

“青蘿就是瓊舞,瓊舞就是青蘿。”北辰星君道:“他那天是不是請你喝酒了?喝了什麼?百花露?是不是小白也喝了?你們都喝醉了?”

既然青蘿就是瓊舞,那便可以解釋清楚青蘿那些古怪的行徑了。身處這樣的異界,每個人都可以披著不同的皮,千變萬化,和一個男人同吃同住了這麼多天,明明覺得不對勁了,卻懷疑人家是蕾絲,就從不曾轉換思維角度,想到另一種可能,透過表面看到本質。不知是青蘿太狡猾,還是她太笨,蘇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得苦笑一聲:“你猜得極對,不用問我,直接說重點吧。”

北辰星君把真相徐徐道來:“他給你喝的那百花露並不是普通的百花露,而是魔界特釀的百花露,醉後可讓人陷入幻境之中,按照別人的意圖行事,過後了無痕跡。等到很久後再想起時,後悔已晚。把我的推算結合小白告訴我的情況,事情的真相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