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遠與張黧一同坐在馬車內,馬車後跟的是浩浩蕩蕩計程車兵。眼下沒有那麼多的馬,所以士兵多半都是步行,速度實在不算是快。

張黧幽幽的嘆了口氣,滿腦子都在擔憂處於飄渺的陳煜,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卻見張清遠撩開車簾,有士兵對他說了什麼。

還不等張黧問,張清遠便是下了馬車。馬車的行駛速度不快,他就像是走平路一般跳下了馬車。

出了什麼事嗎?

張黧心中一驚,撩開車簾,只見前方有一輛馬車橫在路中央。這馬車看似不凡,像是皇室所用。只是,眼下這已出東汙,未到飄渺,會是誰呢?

車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撩開了,車簾撩起弧度很低,張黧看不到是誰,只能看到青色的衣角。

“清遠。”張黧喊道。她想問問他怎麼辦。

張清遠只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一個閃身便至那馬車前。

“何人擋道?”

車簾被全數撩起,青衫男子優雅而出。

張黧總算看清了青衫男子,驚喜的叫道:“景卿!”

景卿也是一愣,接著察覺是張黧,“原是黧娘娘。”

接著又一名女子從馬車中下來,自然是丁香無疑。

“黧兒姐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是哪個地方計程車兵給皇兄添堵呢!原來是姐姐…這是姐姐請來的救兵嗎?”

張黧剛想張口,便感到張清遠目光如炬凝視著她,輕微搖了搖頭。

他,不讓她說他們的來歷。

本就不問世事,孑然獨立,此番也不過是幫助東汙一戰,之後怕是又將隱於山水之間,身與浮名皆散去了吧…

怎麼說他呢?

不溫柔,也不暴躁,不熱情,也算不上是冷漠。世界萬物皆不在他的眼中,亦不在乎萬物。有的只是那渙散與山水之間的淡然。別人怎麼做,他根本不會關心,他只做他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想到這裡,張黧扯開了話題,“丁香,咱們得加快速度趕往飄渺了!”

丁香景卿也不再詢問什麼,便隨張黧上了馬車,眼下,四人皆在一輛馬車中。剩下的那個馬車,被斬斷了韁繩,又有人騎上了那匹馬兒。

在馬車上張黧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麼糟糕。丁香景卿居住在公主府,皇城中的訊息都不是第一時間知道,但他們在知道皇城淪陷的第一刻,便是備了馬車趕往飄渺。

“皇城淪陷了?!”張黧一驚。

“恩…我還以為黧兒姐姐在宮中呢,擔心死了,誰知姐姐早已不在宮中了。”丁香也愁眉不展,“不知道皇兄現在怎樣了…”

景卿握住丁香的手,“你放心,有幻影衛在,縱使再不濟,也不會叫皇上落入歹人手中。”

☆、(一百零七)望此生不復相擾

東汙皇城已經淪陷。

而東汙,除了幻影衛早已經沒有了可戰之人。

情景實在不好。

幻影衛即使再厲害,也只是人類,怕是也早到了極限。

而眼下,飄渺只留下了佔領皇城的人,其餘盡數返回瀾山。

鬥志昂揚計程車兵們將陳煜等人圍裹其中。

凌天凌夜鬼影聖影互相對視一眼,從懷中掏出了黑色瓷瓶。

噬魂水。

如今,只有拼死一戰。

幻影衛世代相傳保衛皇上,這,是他們的使命,是他們,活著的意義。

眼下,即使知道噬魂水喝下去便再無活路,可他們,不得不喝。

只是…

好像是上天猶憐,在他們將要喝下噬魂水的那一刻,他們聽到景卿用內力傳播而來的聲音:“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