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自己,他大概也不會這般狼狽。 “那你……” “姑娘,我名喚盛崇曦。” 在殷寧說完之前,崇曦便打斷了她的話。 “普天之下,姓盛的可不多,姑娘當真不知道我是誰,還是……假裝不知道?” 崇曦一句話,問的很是平靜,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心中到底掀起了怎樣的巨浪波濤。 殷寧怔怔的看著他,她知道,這個男人定然是懷疑了什麼了。 於是,她勾唇淺笑。 “抱歉,我並非中原人,而是來自塞外,無意間與大殷帝結識,所以,不太瞭解。” 崇曦緊繃的身子在這一瞬忽然一鬆,他臉上露出一抹叫人看不透的笑,而後,便徹底的沒了聲。 他將頭輕輕的靠在了車壁上,不過片刻,便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 至始至終,流纓就好似看戲那般看著倆人之間你來我往的試探。 搖了搖頭,流纓也只覺得有些無語。 …… 翌日,天明。 萬里晴空呈現澄澈之色,瀲灩江波閃爍著清冷的光。 此刻的雲姜王城早已經是一片雜亂,人心惶惶。 徐氏,雲姜有名的望族,雲姜王妃的胞弟,就在昨夜,莫名死在了床榻上,就連頭顱也被人殘忍的割下,懸掛於鬧市。 瞧著那血淋淋的人頭,百姓誰也不敢靠近,卻在低聲議論。 “真是老天開眼了,這狗官仗著王爺,欺行霸市,強搶民女,搜刮民脂民膏,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啊!”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這狗官也算是到頭了!” “噓!小聲些吧,若是被人聽到,擔心自己的小命,據說,雲姜王妃震怒,令人一定要找出這兇手,將之碎屍萬段呢!” “你們說,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殺雲姜王妃的親弟呢?這也太大膽了!” 聞言,有人小心的靠了過來,低聲道:“聽說,聽說啊,是新來的雲姜女候命手下人乾的!” “啊?” “我當日在酒樓看到那女候便覺得跟往日裡到雲姜駐守的官員都不一樣,想不到,她看著像是閨閣少女那般弱質纖纖,竟有這等手腕,真是令人佩服啊。” “這雲姜的天,怕是要變了。” 百姓們的議論,被突如其來的官兵驅散,那懸掛的頭顱也被官兵取走了。 此刻的雲姜王府中,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雲。 聽著王妃昭元的哭聲,雲姜王一張臉沉得有些可怖,他放在桌上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眼睛裡浮現著一層兇光。 就在這個時候,姜璟涼走了進來。 他行了一禮,“父王,孩兒已經去徐府查過了,昨夜,徐子澄與倆個美妾歡愛後便睡了過去,天明的時候倆個小妾醒來才發現徐子澄沒了頭顱。” “呵呵!”雲姜王笑的森冷,“徐府的守衛算得上森嚴,這雲姜之中,能在人睡夢中取人首級而來去自如的,可不多啊。” 姜璟涼眸色一緊。 “殷寧身邊那幾位皆是上過戰場且武藝高強的。” “殷!寧!” 雲姜王發狠的吐出倆個字,似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一般,含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她這是公然打本王的臉啊!” “璟涼,召集所有云姜官員,走一趟雲姜侯府,為徐子澄討回公道!”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