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謝達負責哨探打前站。

手下並不是很熟悉這一帶,但是謝達在這條路上走過幾個來回,都是由他一直負責監視扎西的領地。他們在一條岔道上迷了路,大雪改變了附近的地貌,看起來白茫茫一片。

謝達急得原地打轉:“是雪山女妖出來了。”那妖精最喜歡讓路人迷途。

扎西平措施羅桑的武士,阿奴當年就被人誣陷說她是雪山女妖,為了這個,他們這些底下的武士們沒少對人拔刀子,只是阿奴主子不知道而已。一聽又是雪山女妖,他有些不高興。他素來心眼多,拉隆那個沒腦子的跟他沒法比。跟了雲丹和阿奴這些年,主子是怎樣的人,他清楚地很,不過是個有些脾氣比較聰明的小女孩罷了。

他冷笑一聲:“看來是那個央金使得妖術。”搬弄是非的舌頭。如同鋒利的鋼刀。那個央金只怕才真是妖女。

幾個武士紛紛贊同,她四處說王妃是妖女,一點證據也沒有。可是自己見過王妃很多次,除了比別的女人漂亮以外,沒看出什麼妖氣來。再說她的阿爸是大喇嘛,第一個丈夫也是大喇嘛。連紅教掌教都出面澄清了。色莫崗那個頭人只怕是被央金的妖術迷住了,才敢質疑掌教的話。

謝達苦著臉:“這是個三岔路口,一條往江達,一條往色莫崗那邊,一條就是咱們的來路。”意思是走錯了就南轅北轍了。

最後他們兵分兩路各自哨探,扎西平措想起了那包炮仗,開啟一看還沒有說受潮,連忙分給了謝達一半,千叮萬囑一定要在緊急情況才能使用,這個聲音很響。

扎西平措帶著五個人分散開來走了半天,進了一個山谷。天色變暗,轉眼漫天大雪紛飛,米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不想被埋在雪裡,他們只有向上爬,好不容易到了山頂,那裡的雪更大更深了。他們既看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在雪窩裡打轉悠。這裡沒有可以避風的石崖,沒有無雪的死角,除了厚厚的積雪什麼也沒有。

在找路的時候,他的馬突然踩空,掉進了很深的雪窩,他慘叫一聲就被死死地壓在馬身子底下,一動都不能動。那馬的四蹄觸不到地面,使不上力氣,它自知壓倒了主人,喘著粗氣,拼命用嘴巴作為支柱想站立起來,嘴裡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一篇白雪,但是徒勞無功。

同伴們下了雪窩,使力拉上那匹馬,將他抬上來。但是馬和扎西平措的腳都斷了。眾人正想將他抬上自己的馬,山谷裡突然傳來一陣踩雪聲,聽著人數不少,有個人叫戈達德連忙走出去檢視,卻是爬著回來的,他壓低聲音:“有人來了,大約一百來人,不是咱們的人。”

雪窩外一片寂靜。荒山野嶺的,這個時候不該有人。扎西平措吩咐:“再去看看”

不一會,另外一個白巴又爬回來:“他們不走了。”

扎西平措毛骨悚然,王妃說對了,扎西回來是個圈套,對方要設伏。戈達他們要是帶著自己很難瞞過那些人走出去。他看看天色,想起包袱裡的炮仗,有了計較。

“你們悄悄先走。”雪停了,趁著他們還沒做好準備,一時不會發現。他咬牙別過臉去命令:“把馬殺了吧。”這匹馬跟了他多年。

白巴看著扎西平措不肯動,那是他師父。扎西平措催道:“快點,主子還在等信呢,要是再來一批人驚動他們就麻煩了。”

白巴繼續檢視了一下山谷裡亂哄哄跟無頭蒼蠅似的伏兵。呸,真是差勁,這樣的人馬也敢拉出來顯眼。他一咬牙,將扎西平措的馬殺了用雪埋住。將師父又搬回雪窩裡藏好,乾糧氈毯全留給他。然後帶著馬和同伴由另一邊摸尋著路悄悄下山。他們是探子,馬都上了籠頭不會亂叫喚。

他們走到天黑才摸回原來的路,軍情緊急,路再難走他們也不敢停留。突然白巴叫了一聲:“快看。”

幾人回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