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小女孩乖巧的倒了杯熱茶,送到父親的眼前:「爹,喝水!」

男人抱著女兒哭了起來說:「娘子,女兒我對不起們,今天我喝醉酒,把家裡的錢都輸光了,我知道是他們害我的,他們趁我喝醉就逼我賭博,是他們害我的!」

母親安慰道:「我們去官府報案,讓青天大老爺還我們清白。」父親哭得更厲害了:「娘子,債主就是他兒子啊!」

兩天間父親到處去借錢,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用來抵債。

從那以後父親終日沉醉在喝酒,賭博跟自責中。家裡所有東西都拿去當了,親戚也遠離了,甚至最後祖屋都被當成賭金賣了。一窮二白想投靠孃家,孃家扔了幾枚銀錢後就把三人打發了,並斷絕了一切親戚關係。

走投無路下就投靠李家,為李家幹農活。父親惡習不改,甚至開始打罵母親,什麼活都不幹,一有錢就去買醉。沒多久母親受不了重活累死了,父親向李家借錢葬母,居然帶著錢跑了,剩下小女孩跟被席子卷著的母親。李家好心收留了女孩,並埋葬了女孩的母親,女孩為了報恩嫁進了李家。

我望著眼下流著兩行清淚的二夫人,一股氣堵在喉嚨中,決定說點什麼安慰下眼前的『小女孩』。腦袋裡忽然冒出了個故事,我深吸了口氣,強顏歡笑對著二夫人說「你說了故事給我聽,不如我也說個故事給你聽怎麼樣!」二夫人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我手腳並用的說著故事,「從前有個叫灰姑娘的女孩……」夫人聽到女孩被後母折磨,而且還被禁止去找王子後又哭了,當聽到王子給灰姑娘穿起合適的鞋子完美結局後,夫人發出鈴鐺般的笑聲,跟小女孩似的拍起了手掌。

「大寶謝謝你,你這故事在哪聽來的,我怎麼沒聽說過!」二夫人雙手握拳擺在胸前。我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失憶前聽到的……

夫人說餓了,擺好飯菜後,看著二夫人斯文地吃飯我說起了話,說白大嬸有多兇,被我氣得經常追打我的,說菜菜笨,說孫爺的羅嗦,說少爺跟城裡劉家大少的趣事,一直說到最近遇到李飛,還有遇到奇怪的老頭。

二夫人邊吃邊聽我說話,聽到有趣處往往微笑著看著我,點點頭鼓勵我說下去,我也奇怪為什麼我想把一切都告訴二夫人,看到二夫人開心我心裡就踏實。

一直聊到太陽完全下山了。我點著蠟燭說:「二夫人,天色已經晚了,我得走了。」

要是被人知道一個婦人的房間在晚上還有除了夫君外的男人進出就麻煩了。

我收拾東西準備走,站了起來,二夫人也匆忙站了起來,低著頭微紅著臉,「大寶,不如……不如我們結拜成姐弟怎麼樣,我做你姐姐,你以後也可以經常找我玩,聊天!」我忙說不行!我考慮了一下,調皮地笑著說:「如果只有我們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偷偷叫你姐姐,嘿嘿!」

二夫人笑著說:「好啊,弟弟」二夫人笑著逗我說,我不服氣:「姐姐,我走咯!」姐姐點點頭,我笑望著姐姐方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床腳有根深綠色又粗又長的東西,那是青瓜,我斷定著。姐姐忽然擋著我望著床腳的視線,擺起了手:「弟弟再見!」心想:原來姐姐喜歡吃青瓜啊,得叫老張常做青瓜的菜。

(七)

是夜。入眼的是一片濃郁的白光,還有細小而模糊的聲音,我睜大眼睛手伸直往前抓,就好像要抓住某樣東西。我覺得很痛,痛得我全身痙攣,「啊!」我在床上猛彎腰坐直,又是那個該死的夢,我直喊倒黴,看樣子現在還是深夜,被噩夢弄得睡意全無,忽然尿意上湧,還是去解手吧!

我推開門往茅房方向走去。月光被眾星環繞,就行一個老母雞帶著一群黃|色毛絨絨的小雞在天河中散佈。走在被柔和的月光灑滿的木製走廊上,感覺詩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