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擔憂,那是幾生修來的福份!”遂互相噓寒問暖,漫說經歷。

林路遙不發一言,轉身出去。繆以清即時心神不定,連連說錯話。殷宜中早已洞悉,忙收住話題,笑望繆以清,又手指門外。繆以清會意,面有慚色,追將出去。

林路遙心中納悶,悵望群山白雪,單調無味,此感正同身受。她拔出劍,挑起地上一團雪揚至空中,劍鋒一削,雪團綻成千瓣碎屑。她忽地想起殷宜中從雪幕走出時的情景,情不自禁嘴邊掛起一絲陶醉的微笑,可惜被身後繆以清喚了一聲,即時興致全失。出於禮貌,她“嗯”地應了一聲。

繆以清道:“我的傷沒完全好,就趕來見你了。”他壓根兒不想氣氛太冷淡,直接把心底話說出來,以博取對方好感。誰知林路遙竟道:“身上有傷,何必四處走動?”

這種傷人肺腑的話,繆以清早已習慣了,故仍笑道:“心上有傷不先治癒,身上的傷更無法治癒。”

林路遙急忙轉過話題:“雲芃有否回來找你麻煩?”

繆以清道:“沒有。你呢,內傷好點了麼?”

“已經沒事了。還有,我覺得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你趕了一程路,也該累了,早點歇息吧!”

“路遙,我們分別多時,難道匆匆忙忙說幾句話就了事了?”

“繆寨主,我已說過,對於你的深情厚意,我除了一句‘多謝’,再也不能有其它的回報!”

“為什麼要這樣執拗?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

“你對我又何嘗不是執拗?”

“對!我的確是執拗!路遙,我心匪石,不可轉也!”繆以清想拉林路遙的手,可林路遙已先反應,一劍指住他喉嚨道:“繆寨主,希望你能發乎情,止乎禮!”她注視片刻,寶劍回鞘,悻然離去。

繆以清既已迴歸,殷宜中提議自己和徐康北上,去追鐵拳幫的馬行先和雪月莊的麥錦,而繆以清、林路遙和小涓則投東面去,追歸海濤、趙成初和寧可三人。

林路遙當即反對:“大寨主有傷未愈,僅徐寨主一人相伴上路,一旦遇敵怎辦?當日我們不是商量好,先去投靠華文劍宗。為何突然變故,去勸解一眾不聽道理的人?”她明知這樣的理由多數改變不了殷宜中的決定,但說了總好過不說,起碼可以洩一洩氣。

殷宜中正色道:“遙兒一向明白事理,這會兒怎連‘唇亡齒寒’的道理都想不通?”

林路遙不服道:“腥風寨僅餘的幾條命尚岌岌可危。自身難保者何以保人?”

殷宜中道:“康熙皇帝佈下此計,無非想剷除反對他的殘餘勢力。歸海濤他們一旦上京,必然中伏,他日即便我腥風寨能東山再起,已是孤鴻一隻,亦逃不了滅亡的命運。相反,我們抱著這一絲希望,盡最大努力勸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暫且儲存實力,有我們這些正義之士一日,康熙皇帝依舊有所顧忌!康熙皇帝並不知道我殷宜中的想法。其實我一早已有歸隱之心,只不過他心胸狹窄,把我看作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罷了。”

林路遙馬上插話道:“因而大寨主更不能坐以待斃!”

殷宜中搖頭道:“此言差矣!我之前說過,天下已太平,只要康熙皇帝恪守他的諾言,致力於滿漢一家親,光復漢人江山就已無實義。腥風寨、赤炎幫、鐵拳幫、雪月莊、還有華文劍宗,將是他實踐諾言的見證人,而不是奪他江山的亂臣賊子!”

林路遙冷笑道:“恐怕這只是大寨主一廂情願,赤炎幫他們會聽你的嗎?”

“那就待我努力去感化他們吧!”殷宜中說得斬釘截鐵,又環視眾人,以表明他堅定的立場和決心。

徐康亦道:“今觀滿洲皇帝,亦非碌碌庸才。倘若我等武林人士攻陷北京,那又如何?今日武林已失當年上下一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