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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向團裡做了彙報,經團長和團政委指示,給楊槐警告處分一次。做這一切決定的時候,楊槐還在夢裡。
第二天一早,營長嶽福常集合隊伍宣佈了這一決定,楊槐站在佇列中,身上仍然揹著那把殘槍,他聽了對自己的處分決定,表情很平靜。
隊伍解散了,嶽營長找到楊槐說:你還有什麼想法?
楊槐把背上的殘槍提到面前,仍平平淡淡地說:上次伏擊失利就該處分,我要再弄一杆槍回來,殘槍打不成伏擊了。
嶽福常還想說什麼,抓了抓頭,一時又不知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滿堂湊過來,小心地摸一摸楊槐背後的殘槍道:排長,這東西沒用了,扔了吧,揹著怪沉的。
楊槐看眼滿堂,沒有說話,滿堂就又說:排長,你要是捨不得扔,我替你扔。說完上來就要取楊槐身上那把殘槍,楊槐把滿堂推開。滿堂就不解地說:排長,要不我這把槍給你,那把破槍我替你揹著。
楊槐沒有回頭,他去醫院看望四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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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槐父母(1)
伏生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回了一趟家,伏生經常回家,沒結婚之前,伏生有時會帶一名分隊的戰士跟自己一同回去,他帶這個戰士也是高大奎特批的,按著當時的規定,只有營長回家省親才可以帶勤務員。高大奎為了讓伏生回家的感覺隆重一些,便派了名戰士陪伴在王伏生的左右。這一切當然都是緣於伏生神槍手的地位。王伏生號稱國民黨319團的第一槍。
每次伏生回來省親,一莊人都會驚動的,雖然那時莊裡經常過隊伍,八路軍、國軍,日本軍隊有時也出來掃蕩,他們對部隊早就不陌生了,但每次伏生回來還是讓他們感到親切。伏生帶著勤務員,伏生在家裡說話的時候,勤務員就在門口站著,槍拄在一旁,讓人感受到了威儀,伏生就慢條斯理地說話,一莊的人黑壓壓地把小屋擠滿了,楊槐的父親和母親總是擠在最前面,他們看著伏生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楊槐。
伏生舔著嘴唇介紹著和日本人打仗的經過,他舉槍這麼一射,擊斃一名鬼子兵,又那麼一射,又有一名鬼子兵倒下了。眾人就拍著手抬頭算計著,因為在這以前伏生的爸爸說過,伏生每殺一個鬼子兵就要獎勵兩塊大洋,王伏生這左射一槍右射一槍的,眨眼的工夫就已經射倒十幾個鬼子兵了,也就是二十幾塊大洋了,乖乖,伏生髮了。慢條斯理,甚至說話還有些結巴的伏生在他們的眼裡已經光鮮奪目了。一莊的鄉里鄉親,抽著伏生從隊伍上帶回來的紙菸,吃著糖球,一下子便都心明眼亮起來。他們抽過了,也吃過了,用讚歌般的聲音把伏生上上下下地都誇了,他們才一唱三嘆地散去了,只剩下伏生的父母和楊槐的父母,以及香草的母親。
楊父便垂下頭,剛才眾人誇伏生時他的臉就一紅一白的,想到每次回來匆匆而過的楊槐,他就感到汗顏,別說伏生這麼招搖地回來,每次都是大場面,驚動得一莊人都知道,楊槐每次回來都是偷偷摸摸的樣子,有時在家裡坐一會,看一眼爹孃,就又匆匆地走了。有幾次,母親想為他做頓飯,飯還沒吃完他放下碗就跑去了。都是在隊伍上乾的,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這種差距困惑著父親。
眾人散去了,煙霧也散去了。楊槐父親這才從褲襠裡抬起頭,小心地望著伏生,小聲地說:伏生啊,最近見到楊槐了麼?
伏生就笑一笑,點點頭。自從隊伍來到冀中,他們的319團和八路軍的冀中獨立團駐地並不遠,也許是為了合作的需要,也許是相互著壯膽,總之,他們的駐地相隔只有十幾公里。
楊父就又問:伏生啊,槐還好麼?
伏生就抓抓頭道:槐在八路軍隊伍上也是名神槍手,可八路隊伍窮,打死鬼子多少待遇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