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服,心中的厭惡感無法遮掩。

不過很快就不再會這樣了,只需再忍受很短一段時間。他這樣告訴自己。

蘭德爾家的舞會一如其他的貴族聚會,從遙遠的地方送來的美食,聞名聖迦納的樂師,奢靡得沒有一點新意,唯一有些不同的大概就是舞會的主角蘭德爾侯爵小姐弗蘭吉亞。這位貴族千金穿著和季節不太相符的深色禮服,後背和肩膀都包得嚴嚴實實,臉上的面紗從頭到尾都沒有摘下過,讓人懷疑是不是長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儘管如此,侯爵世家的威望和財富還是讓人趨之若鶩,與貴婦們一同聊天的薩迪妮婭頻頻向希費尼斯遞眼神命令他去接近那位小姐,希費尼斯心中並不情願,但不得不請她跳了支舞。舞曲中,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或者說根本沒有機會交談,那位比希費尼斯大了五歲的小姐彷彿第一次被男伴接觸一樣緊張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舞曲一結束就提著裙子慌張地跑開,留下被踩了數腳的希費尼斯一人啞口無言。

難怪到了這種年齡都還沒人願意娶她。希費尼斯在心裡嘆了口氣,轉頭碰上薩迪妮婭不滿的眼神,黑髮的少年視而不見地移開目光。他已經盡力了,薩迪妮婭瞄準的是侯爵家的財產,對於侯爵小姐是胖是瘦根本不關心,但希費尼斯可不想為了滿足她的這種扭曲的慾望而費心思追一個自己根本不中意的女子,何況比起把時間花在追求女性上,他覺得自己更應該做些其他有價值的事,昏庸而揮霍無度的人賽昂斯家有那一個就已經夠了!

希費尼斯向侍者要了一杯飲料,靠在露臺邊的落地窗上冷漠地看著熱鬧的舞會。不時有貴族小姐向他投來愛慕的目光,但有都礙於他拒人千里的眼神而不敢靠近。賽昂斯子爵公子的俊俏是出了名的,和他的不親近人一樣出名,偏偏這樣上流社會的小姐夫人們對他的興趣更加濃厚,就好像一隻在高空翱翔的鷹,越是得不到就越讓人覺得完美。當然,這多少引起那些花花公子們不滿和嫉妒,但他們卻也不敢面對面地招惹希費尼斯,因為這看似手腳纖細的少年還有第三樣出名的東西。

樂師們又換了一首新的曲子,希費尼斯合上眼睛稍稍放鬆了一下身體。忽然宴會廳的一邊傳來了一陣細小的騷動,少年睜開眼,敏銳地捕捉到一邊穿過人群一邊整理著著裝的蘭德爾侯爵,視線移到門口,只見一個年輕男子正帶著幾個隨從緩緩走入。

“因格納殿下,不知道殿下竟會賞臉來敝府的舞會。”

“我正愁閒得無聊,聽人說蘭德爾侯爵在舉辦舞會就來看看,還希望沒有打攪到侯爵和侯爵的客人們。”

“不,當然不會。殿下能光臨是我們的榮幸。”

因格納稍稍望了一眼廳中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因這位意外的貴客而停下了舞步和交談,距離不遠的侯爵小姐弗蘭吉亞在靜止的人群中顯得有些茫然,不知道是否應該走近過來向王子問候。

“那位就是貴千金吧,不知是否能與我跳支舞?”

“當然,殿下。”蘭德爾侯爵轉頭,“弗蘭吉亞,過來。”

弗蘭吉亞怯生生地走過來,拉開裙子向因格納行禮。樂師們重新開始了一首慢拍的圓舞曲,因格納帶著不怎麼會跳舞的侯爵小姐在大廳中央緩慢地轉著圈。弗蘭吉亞還是非常緊張地看著裙襬,因格納看起來很有技巧地帶領著弗蘭吉亞,眼睛卻像是在人群搜尋著什麼。當他轉到面向露臺的方向時,目光有一剎那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若無其事地移走。

……莫非他在看我?

希費尼斯微微皺了皺眉。他和因格納之間還有幾人,但他卻覺得因格納剛才的目光就是投向了自己。今年二十六的聖迦納的二王子因格納?梅爾?迦納和賽昂斯家似乎從來沒有往來,在宮中沒有一官半職的賽昂斯家沒有一點政治價值,家中原先的積蓄在這些年也都被揮霍了大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