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脈的手更用力,段黎保證自己的手腕肯定紫了。一歪脖,直接靠程序濃懷裡。

何冰自信地回答:“章教授服用的是紫砂,中藥的一種,有抗焦慮、緊張,使人鎮定的作用。”

“紫砂?”王儲沒聽過,“何先生對中醫有研究?”

何冰語氣一滯。

安治流暢地介面:“何講師是研究世界風俗史的,所學甚雜,醫藥史也是他研究的範圍之一。”對上沙特人疑惑的目光,從容一笑:“其實何講師參加我們的訪問團不光因為他是羅巡教授的助手,另一原因就是章教授只相信中醫服用中藥,所以在我們出訪期間,何講師還擔任了章教授的私人醫師一職。”

一語知會沙特君臣:何冰同志是章明遠一路上半死不活卻沒能被任何國家的醫院給收治了的最正當最合情合理的理由。

何冰鬆口氣。看來沙特人是不會想把段黎弄進醫院關起來了。瞅瞅歪在那裡一副要死不活膩歪樣的段黎,何冰斷然決定如果沙特人一定要把他送院治療的話,他會建議他們把他送精神病院!

王儲和沙特眾人沒話說,雖然剛才他們也被羅巡一人一馬嚇的夠嗆,但是中國人也一起受到了驚嚇,而且章明遠一個人嚇的比一堆人加起來都誇張,王儲殿下對著這些請來的客人也不好說什麼,乾笑兩聲。

朱大使笑容真摯,適時的發言:“殿下,障礙賽開始了。羅巡教授對騎馬畢竟是外行,不過莊研究員好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我們來看看他的表現如何?”

“好。”王儲笑著補充:“如果章教授實在不舒服,可以先回大使館休息。”

何冰將王儲的話翻譯給段黎。

章教授聞言感動的熱淚盈眶,反手抓住何冰的手,結束切脈治療,“替我謝謝殿下的關懷,我吃了藥感覺好多了。”只要何冰別再抓著他的手腕練指力他就能好不少一一。

何冰對王儲據實相告。

朱大使再添上一篇話:“殿下還在場,我們怎麼可以提前退場,這點禮儀,章教授還是知道的。”

何冰敬佩大使。這句話擺明了是讓王儲早點散場大家好各回各家嘛!——羅巡騎著馬從王儲腦袋上跨躍過去怎麼沒見您提禮儀啊?!

王儲也很沉的住氣,“各位,我們繼續觀看比賽。”

每位選手比賽前都先到主看臺來向王儲殿下致意,莊書禮也不例外,騎著馬過來致意。王儲照例微笑揮手。

段黎把莊書禮同志也仔仔細細地了一遍,推開程濃的肩頭,趴回何冰身上,小小聲地叫喚:“冰冰。”

冰冰冷然低語:“教授,你別告訴我你又發現莊書禮也長的很帥了。”靠,水性楊花不是褒義詞吧。

“不是。”段黎也有點納悶,要說莊書禮長得也不比羅巡難看,自己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他帥就感覺到呆了!“我是想說,老莊怎麼不穿燕尾服帶個大禮帽了?”莊書禮是一身標準的騎馬裝,十分簡潔。這才是騎馬的樣子嘛。

“這是障礙賽,不是盛裝舞步,不需要盛裝。”長嘆,羅巡就是裝大勁兒了,以至於一不裝穿著馬甲和緊身褲就發瘋了。所以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那些說什麼氣質、氣勢更重要的純屬是放屁,扒了衣服都是衣冠禽獸。——有人例外,安治,他不用扒衣服,穿著衣服他也是個猛獸。

把戰友和領導都腹誹完,何冰同志心裡好受了不少,被羅巡和段黎挑起的氣逐漸平復,專心觀看比賽。

莊書禮已經到了場地邊。一個沙特邊裁正抬頭在向說什麼,外帶比劃。

莊書禮騎在馬上猶豫了一下,看看場中的主裁。

主裁沒有反應,於是老實巴交的莊書禮上尉下馬,牽著馬進入場地。

“吱————!”主裁尖銳的哨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