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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探著身子去看,手不覺地把傘握得更緊些。
“喂。”她蹲下身離他有些距離,手尖只夠碰到他的一側手臂。
見他沒有動靜,她的直覺告訴她躺在地上的那人肯定出事了,她趕緊拿出手機開啟輔助光一照,他周圍的雨都混著鮮紅,她將他翻過身來,只見他臉色慘白,被雨打溼的頭髮零散地貼著他的臉,他的全身還在瑟瑟發抖。她扶起他的頭把他抱在懷裡,他像一隻被淋雨的小貓感覺到溫暖後在她懷裡拱了拱。
她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報警,但當她努力保持鎮定準備按下號碼時,他警覺地握住她的手臂,打掉了她手中的手機,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不要報警。”她沒有多想,看他這樣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外面的雨還一直下著,而他又需要緊急止血,於是她收起傘,兩隻手用力將他扶起,她不算矮,但1米68的個頭在他足有1米85的個頭面前著實有點夠嗆。她也不知道她當時哪來的力氣,摟住他的腰,讓他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就這樣找到了附近的一家破小旅館,扶他進去時她害怕別人懷疑於是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用帽子蓋住他的頭並將他的頭埋在她肩部,最後又向旅館處借來醫藥箱。
他黑色襯衫上的血跡已被雨水稀釋了,她將他的衣釦解開,見他的肩膀處中得是槍傷,但還好傷口不深,她懸著的心也算放了下來。她處理完他的傷口後才想到,一個普通的人怎麼會重槍傷呢?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仔細地在他上方端詳著他,她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帥,冷峻的氣質撲面而來,但此刻失了血色竟讓人產生憐惜保護的感覺……
突然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倒在身下,她嚇得驚叫一聲,心怦怦直跳。兩人四目相對,他直直地看著她,眼神裡有無盡的複雜,這複雜中一眼就能看透的是隱忍。他肩上的白色繃帶漸漸被一則鮮紅暈染,她剛想開口說,他已傾身向她吻來,他吻得急切毫無章法,他沉沉地壓在她的身上,她怎麼推也推不開他。在她的掙扎中,繃帶上的鮮紅迅速向四周蔓延,不一會兒,鮮血浸染了繃帶。
她的眼淚抑制不住地順著眼角流下,他吻到了她鹹鹹的淚才稍顯理智地放開她,他不顧傷口衝向浴室開啟花灑,讓冰涼的水沖刷他整個身體。她本可以棄他不顧,可實在放心不下他,最後鼓起勇氣走進浴間。他虛弱無力地半倚著牆壁,冷水打在他裂開的傷口上,血紅順著他的軀體流到地面上,她上前關掉花灑,蹲身去扶他,他甩開她,說了句“你走”。
她不忍,毅然決然地將他扶到床上為他擦乾,他雙手緊扣著不松,她像安撫小孩子柔柔地說了聲“鬆一下”,他的力瞬間散開了,雙手無力地垂著。她看著他掌心鮮明的指印才知道他在努力剋制自己。她把繃帶解下,給他換上新的繃帶。
忽然,她再次被他按到床上,她沒有了剛才的驚慌不安,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眸子裡盡是痛苦,她突然心疼起他,想安撫他的無助與難忍。就這樣,她被他的眼眸迷惑了。當他再次吻向她時,她沒有推開他,而她也清楚不推開他意味著什麼。
第二天醒來時,她悄然下床匆忙地穿好衣服,不敢回頭再看他,只想逃離這兒。
他微啟雙目,隱隱約約聽見她離去的聲音,想拽住她可是手臂稍稍一動便是揪心的痛,想喊住她可喉嚨生生被堵死了,聲音出不來。
回到宿舍的她立即衝進浴室,雙手環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無聲地哭著。她怨他嗎?怨。可她更怨她自己,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她牙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手背上留下深深的齒印。室友見她異常,敲敲她浴間的門。她胡亂地抹了抹淚,隨意地應了她們一聲“沒事”,她穿了長袖長褲來遮擋他留在她身上的吻痕。她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安慰自己那不過是場夢,可身上隱隱的痛時刻提醒著她那件事是多麼真實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