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國—西楚。

因為那裡魚龍混雜,各個地方的人都有,商品買賣倒是不錯,近幾年來,國勢隱約有超過東莞的跡象。

陳若禮點點頭。

“這些年來,我在那裡也培植了一些勢力,開設了一些商鋪。足夠我們的生存,至於這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陳若禮眼神幽幽地望著自己腳下的黃土。

還好,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朝堂。

陳若禮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木製的令牌,只見上面赫然鐫刻著“禮記”二字。

他將陳貴妃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把那東西緩緩地放進她的掌心裡。

看著陳若禮眼神中的堅決,陳貴妃的心也就莫名地慌了起來。

冰涼的觸覺傳來,陳貴妃瞧著自己手裡的東西。

她抬頭看向這個總是在身後為她遮風擋雨的兄弟。

“你這是做什麼?”陳貴妃狐疑地發問。

陳若禮淡然一笑,語氣有些刻意偽裝出來的輕快。

“當然是把信物提前交給長姐。”

陳貴妃打量著陳若禮臉上的神情, 她沒有錯過他那隻藏在袖子裡的手。

此刻正緊握成拳。

“你自己為什麼不帶著?”陳貴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若禮。

他還想要瞞她。

觸及到陳貴妃鋒利的目光,陳若禮偏了偏腦袋。

“我知道一切瞞不過長姐。”陳若禮說話有些艱難,那些話卡在喉嚨裡,醞釀了許久。

“我們這麼多的人,目標太大。若是被朝廷的人發現,很容易就將我們一網打盡,到時候,一個都跑不了。”

說話的間隙,陳若禮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妻子,只見她正專心致志地抱著他們的女兒,一臉心疼。

“為今之計,我們只有兵分兩路,你帶著阿姒和溪月先走,我留下來擋住那些人的視線。”

聽著陳若禮的話,陳貴妃止不住地搖頭,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計劃。

她一下子反手握住陳若禮的手,那塊令牌也就順勢掉到了地上 ,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沾染了灰土。

“不行。”陳貴妃搖搖頭,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從未有過的悲慼神色。

雖然陳若禮這麼說,什麼她們先走,他為他們打掩護,這話騙騙阿姒和溪月還好。

可是她在宮裡那麼久,見慣了生死一瞬,她知道想要從朝廷的手裡逃脫是何等的艱難,且不說,如今還有白家的勢力。

若禮這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啊!

陳若禮拂上陳貴妃的鬢角,那裡有幾縷銀白的髮絲鑲嵌在裡面。

他靠近陳貴妃,在她的耳畔用一種極輕的音調說著:“舍我一人,保全家平安,我已足矣!”

陳貴妃的雙目瞪大,在腦海裡消耗著這句話給她帶來的巨大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