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從未這麼無助過,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那種束手無策,孤苦無依的情境。

黑爵士喵嗚一聲,靜靜地陪在他身邊,不時舔著他的手安慰他。

“黑爵士,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拼命抓著車窗要回來的話,我也無法趕回家。”他想起這有可能是一件預謀,就不禁渾身發冷,而他差點就救不到纖纖了。

他的父親……可以說已經完全瘋狂了。

他以前只知道父親固執的近乎執拗,偏激又憤世嫉俗,但是沒料到居然會瘋狂到試圖謀殺他未來的媳婦和孫子。

如果纖纖和寶寶有個什麼不測,教他這輩子怎麼活下去?

他緊緊地用手捂著臉,逸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

手術整整動了三個小時,卻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瑞齊已經等得快要瘋掉了。

他在這段時間內打了電話給趙姨,告訴了這裡的情況,也打了電話交代吳媽幫忙收拾一些衣物過來醫院。

可是這些事情都交代處理完畢了,纖纖卻還一點訊息都沒有。

他頹然地閉上眼睛,疲倦地倚靠在牆角。

“柯先生?”趙姨焦急地喚醒他,“現在情況怎樣了?纖纖現在人呢?”

“還在手術房,趙姨,謝謝你趕過來。”看見她,瑞齊直覺鬆了口氣。

她深深嘆息,“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你父親的脾氣怎麼這麼壞?這可得怎麼辦才好?”

“我父親……”他眸內閃過一抹恨意,“他已經瘋了。”

“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趙姨不斷地重複這句話,憂心仲仲地道:“可憐的孩子,希望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

就在這時,吳媽也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包括一盅初燉好的雞湯。

唉,老爺真是造孽啊,從以前到現在傷害了那麼多人,現在竟然連善良的辛小姐都不放過,她肚子的孩子再怎麼說也是辛家的血脈啊!

吳媽邊搖著頭邊急急走近,卻在看到趙姨時大為震驚。

“太太?!”

趙姨一驚,倏然回頭,“你是……吳媽?”

“太太,你怎麼也會在這兒呢?你跟少爺……”吳媽看著她和瑞齊並肩的模樣,忍不住喜極而泣,“你跟少爺終於相認了嗎?”

瑞齊起初聽不懂,可是等他聽完了吳媽的話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吳媽,你、你說什麼?”趙姨激動地盯著瑞齊,“你說他就是小齊?我的兒子?”

“老天垂憐,終於還是讓你們母子相見了。”吳媽是多年的老僕人了,對於柯家宅內發生的恩恩怨怨最是清楚,現在見到這番景象自然又驚喜又感慨。

“你說什麼?趙阿姨是我媽?”瑞齊退了一步,震撼得說不出是喜是悲。

難怪,難怪他見到她就有一種親切感,親切的好像親人一般。

他的腦海瞬間閃過了一幕幕清晰的影像,無需他費力捕捉就躍出眼前。

難怪他始終有個模糊的記憶,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的笑聲,以及那種被飽受呵護的殘存印象……

母親經常抱著他在腿上,哼歌給他聽,對著他講故事直到他沉沉入睡……

母親的笑聲清脆好聽,像雪端遙遠的美麗鐘聲,安撫他稚嫩的歲月。

只是時光流轉,他越來越大之後,父親的嚴厲與威嚴壓抑住一切對母親的印象,以致於他到最後連對母親的記憶都沒有了。

可是此刻,他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

“你是……我媽?”他又渴望又害怕受傷,聲音幾不可聞。

趙姨失聲哭了出來,一把將高大的兒子攬入懷中,“小齊,媽媽的心肝寶貝啊……我終於見到你了……”

瑞齊的淚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