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還想上又要遵守規則的樣子舉起了雙手:“我沒有意見。”

董啟祥把他的手給他拿下來,轉頭問我:“你同意這個結果嗎?”

我笑了:“同意同意,這個結果很公平。”

小廣的表情更加尷尬了,他幾乎都不敢看我了,站在那裡用屁股蹭乒乓球桌。我走過去,伸出雙手捏了捏他還算結實的胳膊:“廣哥,咱們的恩怨是不是可以先告一段落了?”小廣笑不出來,眼球躲閃著,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蝴蝶,你好好的,咱們回到社會上肯定是要接觸的……我丟不起那人,我得跟我的家人有個交代。還有,我的兄弟都不知道你沒幹那事兒……可是我沒說你沒幹呀。不說了吧,反正這事兒已經那樣了……”小廣遲遲沒有說下面的話,我替他說了:“你的意思是不是需要我對你爸爸解釋這個問題?我答應你。你的朋友我不想接觸,你樂意的話你就跟他們解釋,不樂意我也管不著,至於黃鬍子……還記得你想讓我給黃鬍子留口飯吃嗎?黃鬍子還需要我多說?”

董啟祥在一旁悶聲說:“黃鬍子就不需要解釋了,他死了嘛。當初我還想讓黃鬍子拉巴拉巴蝴蝶呢。”

小廣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說話的口氣帶了一絲羞澀:“蝴蝶你是個不錯的夥計,可惜咱們倆沒有交往好。”

董啟祥笑著拍了拍小廣的肩膀:“廣勝,蝴蝶的為人我沒少跟你說,以後別總是記仇了。”

小廣搖了搖頭:“有那麼點兒誤會的意思……蝴蝶,你不是說要請我喝酒嗎?我沒錢,你先請我吧。”

媽的,這客請得有些窩囊,我笑了笑:“沒問題,今天就請怎麼樣?”

第三十八章 我爹走了

那天晚上我還真跟小廣喝了酒,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細節我都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這個傢伙很能喝,喝了一瓶多白酒,最後還喝了好幾杯紅酒,一點兒也看不出醉態,只是話有些多。跟老辛有些類似,也是喜歡回憶往事,不過他回憶的是社會上和他上大學時候的事兒,沒什麼意思,我基本是在陪他說話,心裡挺彆扭。喝完了酒又閒聊了一氣,我問他,咱們這事兒就這麼著吧,我又沒幹那事兒。小廣抿著嘴笑,過去了過去了,以後咱們就是好朋友。我沒跟他談什麼朋友不朋友的,我覺得我們倆成不了真正的朋友,總歸是以前有那麼一層隔閡。董啟祥對這事兒倒是很感興趣,一個勁地拉我們倆往一起靠,恨不能直接讓我和小廣拜了把兄弟。小廣也很聰明,看出來我不太願意跟他交朋友,胡亂說了一陣便起身告辭了,臨走說有機會要請我喝酒,我笑了笑,我知道他沒有什麼錢,送乾巴人情罷了。

元旦過了,我們車間裡的活兒就少了,經常歇工在監舍裡組織學習。我也就忙了許多,很多撓頭的事情也來不及想了。只是經常想我爹和我弟弟,我有將近三個月沒見過我爹了,問胡四,胡四說,老爺子眼神不大好,讓他來幹什麼?他說了好幾次要來看你,我都攔住他了,以後再說吧。我想了想,告訴胡四,那你就想辦法別讓他來了,過完了年我看看能不能要求探次家,我的刑期短,表現好的話有這個可能。胡四說,沒這個必要,開了春再有半年多一點兒你也就到期了,要回家直接回就是了。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胡四的眼神有些躲閃,我沒往心裡去,胡四說話的時候經常這樣,誰知道這次他又跟我玩兒什麼心眼?放下這個話題,我問他,老七他們幹得還可以嗎?胡四說,不可以能行嗎?林武跟個把頭似的,幹不好就打人。我問,常青回來以後一直跟著你幹嗎?胡四說,常青這小子變化大了,不知道在外面吃過什麼虧,讓他跟著我出去嚇唬個人他都畏畏縮縮的,不過他的魄力很足,老是喜歡一個人出去幫我“處理”事兒,每次幹得都很漂亮。談到小杰,胡四說,常青跟他聯絡上了,要再去找他,他不讓,說他在外面的關係處理得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