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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樣的感情,只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對不住他的良苦用心,心中小小地悲傷了一下。
我恢復得很快,一個星期以後,肚子上的兩根管子就拔掉了,十天以後就可以由人攙扶著下床活動了。芳子一直陪著我,她似乎拿自己當了我的未婚妻,這讓我在悲傷之餘感到竊竊自喜,甚至慶幸我的這次受傷。她很溫柔,像一隻小貓,除了偶爾幫我翻翻身子,大部分時間都坐在我的旁邊默默地看我,有時候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她也很潑辣,沒拔管子之前,管區的警察來找我,調查是誰捅的我,因為什麼,我說了好幾遍是閻坤喝醉了,加上我不冷靜,這才出的這事兒,警察不相信,好像要從我的嘴裡摳出點什麼內幕來。
芳子火了,大聲嚷嚷,你們想要幹什麼?他都這樣了你們還折騰他幹什麼?都給我離開!警察一走,我就衝她豎大拇指,她遠遠地看著我,含著眼淚打了好幾個勝利的手勢。我讓她給嚴盾發簡訊,告訴他我沒事兒了,讓他放心。嚴盾風塵僕僕地來了,我沒等他開口,就把我以前對管區警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嚴盾厲聲說:“你懂不懂法?他這是犯罪!我們有理由抓他!”丟下帶給我的一袋子營養品就走了。當時芳子很不高興,直撅嘴巴。她可真是個有個性的女人。有一次李俊海他們沒在我身邊,我想小便,她看出來了,架著我去了廁所,大模大樣地站在我的身邊。我被她看得難受,讓她出去,她就笑話我說,怎麼,我在旁邊你尿不出來?
住著院,我也沒耽誤自己的“生意”。我又在郊區聯絡了一塊地皮,想在那裡建一個冷藏廠,裝置都定好了,就等著開工了,這一切全託付給了李俊海。我又讓他抽空帶大昌、春明他們去控制了西區的海貨市場,除了一個叫關凱的還沒拿下以外,基本控制了市場。李俊海說,很快的,那個叫關凱的是個“二唬頭”,詐厲他幾次他就沒毛病了。
強子經常過來串門,來了也不太說話,老是翻我放在床頭上的一本《水滸傳》。這天半夜,他睡不著了,又來了我這裡。芳子不怎麼喜歡他,見他來了就去了隔壁一個大姐那裡。記得那是個靜謐的夜晚。強子正在翻著《水滸傳》,林武來了,林武開玩笑說,強子是個文化人呢,還喜歡看書。強子說,不看書跟不上時代啊,容易遭人暗算。林武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嗆了他一句:看書的容易發“愚”,最後都是神經病的下場。強子放下書,把手做成手槍狀,指著林武的鼻子說,我真想幹死你。林武紅了臉,拿開他的手,悻悻地說,你這麼衝動,會死得很快的。
強子轉身拉開了門:“林武,你出來,別在這裡讓蝴蝶笑話,我想揍你。”
正巧胡四進門,一看這個陣勢,推開林武摟著強子出去了。
胡四回來幫我吃了點兒東西,兩個人就坐在我的旁邊閒聊。胡四說,他又買了幾輛小公共,佔了好幾條線路,孫朝陽基本不限制他,除了雙方司機經常有點兒摩擦以外,生意順當得沒法說,他準備再買幾部拉達轎車,跑出租,現在計程車這個行業很混亂,連孫朝陽都沒倒出時間來佔領這塊地盤。他想趁亂的時候,一統計程車行業,當這個行業的龍頭老大。林武插話說,誰說孫朝陽沒插手這塊地盤?路上跑的拉達車大部分都是孫朝陽的,無非是他現在還沒立下什麼規矩罷了。胡四說,他算個蛋?梁超現在調到交通系統了,專管計程車,他才是老大,你不知道我跟梁超的關係?再說孫朝陽現在也該謝幕了,回家唱他的《夕陽紅》去吧。
夜色越來越深了,除了胡四跟林武的小聲嘀咕,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響得像擂鼓。腦子很亂,我想坐起來跟胡四下兩盤棋,剛欠了欠身子就聽見北走廊那邊響起了三聲沉悶得像氣錘砸鐵的聲音。槍響!我剛支起身子,林武就嗖地躥了出去。沒等我躺下,林武就回來了,他的臉都黃了:“強子死了,被人開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