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揣測?」

世上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倘若有,也不會叫周承鈺遇上。

「我願意親自見她,你肯否為我扯線?」

「這不大好吧,我是外人呢。」路加猶疑。

「他不肯給我們兩個人見面。」

「傅先生這樣做,也許有他的意思,我不方便干涉他的家事。」

我嘆口氣,看著他。

路加略為不安。

「這樣吧,馬小姐到傅氏大樓的時候,你通知我一聲,也就完了。」

他還在沉吟。

我伸出雙臂,生氣地把路加推出去,「走走走,舉手之勞都不肯,這樣的朋友要來作甚,還天天跑來坐著窮耗時間,叫我不能做功課。」

他急了,「好好好。」

我放開雙手,籲出一口氣。

路加所能為我做的,也不過是這麼多,以後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路加總共替我報過兩次訊。

一次人在學校裡,他沒把我聯絡上。

第二次是周未,接到路加的電話,立即趕去,到了傅廈,他在會客室等我,有點生氣。

他說以後都不會再幫我做這種事了。

可以猜想的是他一生光明磊落,家教黑白分明,他從沒見過陰暗的一面,即使是打一個電話報一聲行蹤這麼簡單的事,已令得他有犯罪感。

他這副純潔的頭腦叫人妒忌。

我急急向他道謝,在走廊中,看到馬佩霞。

這是種直覺,寫字樓中那麼多人,但一眼就知道她是她。

當時名牌還沒有把本市堆垮,只覺她把一套套裝穿得得體好看,而不是什麼牌子,十分顯真功夫。

她高大白皙,挽著一隻嘉莉斯姬麗式手袋,腳上一雙斯文的密頭高跟鞋,打扮自有她的氣度,並不跟足時下瘋狂流行裝束。

奇怪的是,她也朝我看來,彷彿認識我的模樣。

我趨向前去,「馬小姐?」因為在趙令儀身上成功過一次,這次特別有信心。

「你一定是承鈺。」她微笑。

意外。

「於琛常常說起你。」

啊。說起我?

「難得你也在這裡,來看路加是不是?」她笑著,「要不要把他叫出來請我們吃飯?」

第一個回合就不知如何招架,她連路加都知道。

「我想咱們倆先去喝一杯咖啡。」

馬佩霞問:「就我與你,路加也不讓去?我知道一個地方,來來來。」

馬佩霞同趙令儀是完全不同的女性。

我沒有好好的準備,輕敵。

此刻反成為被動,讓她拉到鬧市一間茶店去坐了一會兒。

我邊動腦筋邊說:「這裡太吵了,不如到舍下稍坐。」

她進一步很大方地接受邀請,「好哇,我還沒去過呢。」

有一絲後悔,彷彿造就機會,讓她登堂入室似的。

到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了,只得一步一步來。

房子已不是趙令儀見過的房子,我與傅於琛的房間不在一層樓上,沒有什麼可供參觀的。

我儘量裝得閒閒的,有一句沒一句地介紹著,每說一句,馬佩霞都說「於琛他也這麼講」,對我的話並不覺新鮮。

我如報導隔夜新聞似的,越說越乏味。

漸漸覺得這是傅於琛的詭計,他早為馬佩霞打了防疫針,使她習慣了我這個人,傅於琛好不陰險。

我推開傅於琛的房門,一邊說:「他的睡房很大……」

馬小姐喜呼,「於琛,你在這裡。」

我完全被作弄了。

傅於琛坐在安樂椅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