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麼?”

“這裡過去轉兩條巷子,有個隱秘的分舵。”唐烆回望著她:“方才,我正好看到教主夫人的貼身侍衛從樓下經過,才跟了去。”之後見了教主夫人,提到了蜀玉。

女子點頭,輕聲道:“我們就這麼走著去吧,”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你小心防著不讓人跟蹤了就行。”

唐烆從馬車中拿出油傘,對車伕囑咐了一聲,牽著她的手緩慢前行。蜀玉注意過了,車伕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位。不知什麼時候起,邪教之人已經滲透了他們周圍。這就是武林人。

她低下頭,小心的跟在男子側邊,眼眸落在對方那骨節分明的手掌上。自己的手被它包裹著,細嫩的肌膚可以感覺到對方手繭的厚度。武林人的手掌,平日拿著劍,現在卻牽著女子的纖手。如沉重鋒利的玄鐵上纏繞著精美蜀繡的絲綢。

只是,玄鐵不是藏精閣中掛著的尋常工藝品,而是真正的殺人武器。再多再細密華美的綢緞也沒法阻攔它那鋒利的堅刃。遲早,它要暴露在武鬥場,展現它的實力,不會回望一眼破殼而出時一地碎裂的綢緞。

“你在擔心什麼?”男子的聲音喚醒了她,低聲問著。

“你那教主夫人為何要見我?是因為你要兌現山崖下的諾言,還是其他原因?”雖然燕明山中人的婚事希望得到教主和教主夫人的認同,可蜀玉並不是他教中之人,自然不必強行去遵守這個規則。如若是自願的替唐烆著想,那又是另外一樁。

“她只是說要見你。我也說了要娶你。”

“沒有透露其他?”

唐烆搖頭,適時將她隔開身邊行走過的陌生人。隔著紗幔,看不清她的神情,不知道她在顧慮什麼,也不知道她對茶館那些人說的話有何感想,他只是想要儘快的確定,讓所有的人知道:蜀玉是唐烆的!

“烆,”她注視著他,緩慢地道:“你要知道,但凡女子總是有些口是心非,自欺欺人的。”

“為何?”

“因為,陷入愛戀中的女子太軟弱。”她淡淡地道,看著街上頑劣的男童奪過小女娃手中的布偶,隔著很遠嬉笑逗弄。女娃的哭泣聲和男童的大笑聲此起彼伏,異常刺耳。兩人慢悠悠的走著。半響,她才接著道:“因為怕對方厭煩了自己的多心,怕對方以為自己不夠聰慧,也怕對方以為自己不夠相信他。所以,女子就算再害怕,再傷心傷神,也總是說一切願意聽從男子的,他的決定就是自己的選擇。”

唐烆尾指摩擦著她的指尖,輕笑道:“你怎麼會怕這些?燕明山的女子,都是堂而皇之的要求夫君如何做,不許反駁。我做錯了,你告知我就是。”

“哪怕讓你左右為難?”

“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你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自然能夠明白我的作法。”

她輕輕的扣著他的手臂,低頭道:“就算是從小接受良好女訓的千金小姐們,也並不一定能夠完全做到凡事以大局為重,捨己為人地善心。”

唐烆想了想,輕聲問:“你是不是擔心教主夫人會用名門正派的那些說教來拆散我們?”說什麼正邪不兩立,早早回頭是岸等鬼話,來讓蜀玉自行退縮:“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燕明山的人,不說以前想反悔,現在我更是不容許你去想嫁給別人。”

蜀玉眨眨眼,好半響才苦笑道:“我哪裡想了別人了。”

“秦連影。”

“我跟他早就恩斷義絕。”

“可你方才說女子總是口是心非的。那樣的人,你以前不也是記掛著很久麼。”

唐烆難得在她面前說起外人,秦連影倒是提了幾次。現在看來,她總是擔心唐烆撇下自己,說不得唐烆也擔心蜀玉還對秦連影戀戀不忘。

本來有點抑鬱的心情又輕快了起來,笑道:“你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