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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最後,程希和解信誠的手都停了下來,怔怔無語。好一會兒,程希才感嘆出聲:“真是一個強大的人。”

心志堅強,又如此審時度事,他一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無奈,做過多少妥協,雖然每一次妥協都是為了更好的前進,但這個過程有多憋屈啊。這樣的人,程希自認做不到,只有羨慕崇拜的份。

解信誠附和地點點頭:“做人,做官做到這份上,死亦無悔了。”

馬先生沒有做評價。只是拿起了剪刀,戴上他那隻斷了腿的老花鏡,很費神地跟著程希做起了白色胸花。

這一晚,兩個男人也許都沒睡著。但程希這個小孩子的身體卻完全抗不住困,剪刀在手上都差點掉在地上,還是解信誠一把接過,抱起她來時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這孩子睡著的時候最可愛。嘟著小嘴,臉蛋紅撲撲的。解信誠給她脫了衣服脫了鞋,拿溼毛巾給她擦臉擦手擦腳。最後把她放進被窩裡再慢慢地給她解開小辮子。一邊解一邊小聲問馬先生:“先生,你有沒有覺得希希有點聰明得有點過份?”

馬先生依舊在跟那朵白色胸花較勁兒,一邊用針線紮緊,一邊回了一句:“什麼叫過份?只要心性足夠匹配,多聰明都沒問題。我看這孩子可以。很沉得住氣。不過……”

馬先生一個“不過”,讓解信誠的心一緊,手停下來,轉頭看著馬先生:“不過什麼,先生?”

“心太軟,又沒什麼企圖心。自尊心強,脾氣還有點倔……”馬先生回頭看了眼睡熟的程希,才接著道:“幸好是個女孩子,不然就可惜了。”

解信誠聽到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女孩子心軟自尊一些,挺好的。又沒打算讓她以後當官掙錢,快快活活我就滿足了。偶爾耍個小性子,我也能接受。”

馬先生又看了眼自家徒弟,難道這就叫投緣?自家徒弟看著日日春風滿面的,實則是個殺伐決斷的性子。再加上有想法,能隱忍,知進退,不然自己也不會收他入門了。可誰知才認個外甥女沒兩天,就父性漫天了。真是……幸好物件只這麼一個小丫頭,而且這小丫頭也是個可堪造化的,不然還真是讓人擔憂的改變。

轉回頭來,馬先生又想著,隨著一代偉人的故去,權力的重新分配,必然會引發的政局動盪。華夏將走向何方,錯綜複雜的關係讓馬先生手中的針線慢了下來,整個人怔怔,半晌沒有任何反應。

早上醒來,發現被解信誠抱得很緊。歪過頭去看,解信誠的黑眼圈很明顯,即使睡著了依舊顯得很疲憊。而床的另一邊,則是一樣疲憊的馬先生。睡著時,他的眉頭依舊是皺著的。難怪解信誠把自己抱那麼緊,原來是在為馬先生讓地方。一張床睡兩大一小,可真夠為難的了。

程希一動,解信誠就醒了。睫毛眨了幾下才睜開眼:“要起來了?”

“舅舅再睡會吧,我去做飯。”程希一醒就躺不住了,又不敢大動,怕吵醒了依舊沉睡的馬先生。

“我和你一起。”解信誠小心翼翼地起床,然後把程希抱下來,一邊打呵欠,一邊蹲著給她穿好衣服:“希希,要不今天你就在家待著吧。外面太冷了。”

程希想了想,把梳子遞給解信誠讓他給自己梳小辮:“要去的,舅舅。我陪你。”這一老一殘,在那麼人多的地方,雖然肯定是秩序井然,但程希依舊不太放心。年紀小小,一派老母雞心態。

“那好吧,多穿點。一會把圍巾和帽子都戴上。”解信誠的手很巧,梳起頭來一點也不疼,三下兩下,兩個可愛的羊角辮就梳好了。

因為靈車會傍晚出發,所以,兩大一小三人中午出發時以為自己會是到得比較早的,誰知道長安街兩旁密密麻麻全是人,堵得嚴嚴實實,象程希這種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