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的習慣,也應該會趁機抓住這齊賢孟的小辮子來攻軒一番的,可是今日,卻並沒有一人出來,這些人均垂首而立,彷彿這大朝會上的波濤暗湧與他們都毫無關係一般。

龍椅上,李盛一雙平日裡柔和的鳳眼中,此時漸漸半眯起來,他略微坐直了身子,緩緩睨視這烏壓壓一殿的朝臣,心內警鈴大作,而就在此時,他兩個太陽穴突然間一跳一跳的劇痛了起來,李盛雙手緊緊握住了雕花龍椅的扶手,背後瞬時便有些濡溼了。

“啟稟聖上,臣有事請奏!”

此時此刻,終於有人打破了這讓人透不過氣的沉默,站出來請奏的,正是那安國郡公崔澤厚。

“這本有關太子殿下名聲德行的大事,這御史臺卻無視朝綱規矩,事先不稟,卻於這朝會上突然發難,實在不合我朝律例,其意圖可疑,還請聖上徹查!”

未等李盛開口說什麼,那跪伏在地上的齊賢孟卻馬上仰起頭朗聲說道:“啟稟聖上,臣之所以不敢按條例事先上奏本,別人還可以說不知道其中緣由,這中書令大人一定是最清楚不過的,臣斗膽請問崔中書大人,您府上那義女崔六娘到底是為何瘋癲,從五年前便傳出過那小娘子被貴人荼毒的話來,到了今日,她已經由一個品貌雙全的小娘子變成了女鬼一般,崔大人您又何敢多說過一句呢?小臣若事先上了奏本,想必今日也已經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了吧!”

這齊賢孟的話,頓時又重新激起了一波新的混亂,被他所質問的中書令崔澤厚一下子漲紅了老臉,嘴巴動了幾動,卻是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於那其他人看來,這崔大人顯然是有苦難言,一心想護著德行不堪的太子殿下,自己只能把幼女受辱的事情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而那太子李濟民立在原地,心中卻是一陣陣的冷笑。

如果說今日之前,哪怕出了六孃的傳言,李濟民對崔澤厚仍是抱了最後一絲希望的,心中難免會猜測,這崔六孃的事情實在過於明目張膽了,也很有可能是有人背後搗鬼故意嫁禍那永嘉坊的。

不過到了今時今日,李濟民卻已經是看的一清二楚了,從多日前崔六孃的傳言突然爆發,到那些要命的文書突然丟失,一直到今日御史臺突然於大朝會上發難,更別說那所謂被拐帶到濟慈院的良家女童,這一切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環環相扣的驚天詭計。

到了此時,李濟民倒已經不再慌亂,他最清楚,這濟慈院的事情不過是徹頭徹尾的汙衊,對方雖然已經廣佈陷阱,濟慈院中說不定還有其他被人侵害的女童,但這凡是黑白顛倒捏造出來的事情,難免就會留下種種漏洞和把柄,自己手下別的不說,卻實實在在有一批查案的精兵強將,就算那錦衣衛並不全部可靠,李紀帶來的那批山匪,卻實在是非常得力好用。

想到此處,李濟民往前邁了一步,躬身一施禮後便揚聲說道:

“啟稟聖上,臣李濟民和那齊中丞一樣,也請準聖上准予派人徹查那濟慈院之事,只不過這查案的人選,臣以為,以今日這御史臺的種種不當行為,並不適合來主導查案,而不管按著職責分工,還是辦事的能力與經驗,這刑部都是當仁不讓的最佳人選。”

李濟民這話一說完,那立在崔澤厚身後一步之遠的盧彥孝盧尚書只遲疑了片刻,馬上便邁步出來了,他躬身一禮,便想要開口將此事應承下來,誰知他話還沒說出口,這整個宣政殿裡突然響起了一片嘈雜的驚呼之聲。

“聖上,聖上您怎麼了,聖上暈厥過去了,快,快來人去請御醫啊!”

立在李盛身邊伺候的小內監一把尖利的聲音頓時刺穿了大殿上眾臣的耳膜,眼看李盛身子軟軟的歪斜在了龍椅之上,一動不動的,這宣政殿上全然亂成了一鍋滾粥。

不出兩日,一個驚人的訊息便在這長安城私下裡迅速的傳開了,說那太子李濟民荒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