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向年受過重傷,不記得年幼時的事。”楊劍一撩下襬,提了褲管指著往rì作乞兒時被打傷的一些痕跡道:“看著似是從高山上摔下去的,我自家都不記得了,那救我的凡人也說是從山裡撿得。”

楊劍雖入道,但也知自家骨根不全,有些難處,似那些伐身去疤的手段又頗費時rì,故他不曾將這些舊rì傷痕去了,如今他已長大,這疤痕雖然淡了不少,但架不住數量眾多,這一看倒似是從山上跌落被樹叢枝葉割傷的舊傷。

那嫣嫣見了,卻蹲下身子,催動了一個法訣,一道柔和的法力便撫在了楊劍身上,楊劍受得這女子潺潺如水的法力,身子骨都差點軟了,但身後飛針一刺,他忙驚地往後一跳道:“這位姐姐,男女授受不親,且不說你我到底認不認識,便是認識,不是妻娘,如何能做這個?”

“殿下,你一定是殿下沒錯的。”那嫣嫣起身笑道:“且與我同去見你姐姐,你姐弟團圓,想必便能記起幾分。”

青峰聽得這丫頭犯渾,心中大喜,便叫那楊劍跟去了。

那嫣嫣行事小心,飛遁十七八里後卻落進一山洞裡,佈下小挪移陣一口氣挪出上百里地,這小挪移陣一經使用便會毀去,好在青峰飛遁不慢,那兩人又皆有伶仃火種在身,略花了些功夫便追了上。

可那嫣嫣卻是用這法子不止三次,最後居然進了一處叫三生原的絕地,不過這次挪移倒不算太遠,只得三十里路,青峰遁出九成路程後便將本尊入了須彌環歇息,而教那化身在地上狂奔去尋那兩人,阿修羅的身體矯健無比,一口氣三五里地也不喘氣,更不費法力,只是若非這三生原一馬平川,也不能這般就地而行,那大山上下有坡,內有野獸植被,可不是長跑的好去處。

那兩人這一挪移便落定不動了,青峰要尋他們倒也不難,卻不知自家這三十里地的功夫生生錯過了一場好戲。

那嫣嫣這次引得楊劍入了絕地,卻是面sè一變,伸手取出飛劍便要取他xìng命,楊劍雖是驚訝,但他也有些本事,取了凌雲索抵擋,竟一時與那女子不分上下。

“哼,你究竟何人,假冒殿下,可是有所圖謀。”那嫣嫣一邊使劍,一邊又捻出一道火法符籙來。

這場變故叫楊劍棘手無比,此時青峰尚未趕來,他自是不敢說話,只得硬著頭皮與那嫣嫣鬥法,可這廂乃是絕地內,這一祭出凌雲索,他便覺渾身竅穴大開,法力猶如失了閘口的江河般洶湧而出,不過半盞茶功夫他已然只能堪堪催使凌雲索護身。

而那嫣嫣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顯是有什麼辦法保住法力不逸散,但見楊劍動手不過片刻就已然不支,心中甚是好奇,念頭一過,喃喃道:“莫非不是他?”

楊劍已是氣喘吁吁,腦子也有點混亂,聽得她這一聲念,便應道:“哪個他呀?”

“哼,我到你是向rì裡見過的一個仇家。”嫣嫣瞥了他一眼道:“你可是那人什麼人物?”

“我也需知得你說的是什麼人啊。”楊劍苦苦支援,但說話依舊和氣,生怕惹惱了嫣嫣,心裡只求師傅能早些趕到,莫叫他斷送了xìng命。

“你真個不知是誰?”嫣嫣有幾分訝異之sè,卻又問道:“你若是不認識我,如何要上來與我說話?”

“你這姑娘好不講道理,世間風流兒若見美人淚,哪個不動心?我上前乃是想勸你收了這哭臉,一張靚臉逢人笑,方不負老天贈你這一副好皮囊。”楊劍乃是青峰六位徒弟中出身最低賤的那個,他做乞兒時便拍得一手好馬屁,這話說來卻是將那女子暗誇了幾句。

嫣嫣聞言一皺眉,思路一轉,便淡淡笑道:“好個風流種子,不過既然你跟了我這麼多路,我倒可以饒你一命,過來且讓我種下法術,rì後做我家奴才,便留你殘生,與我家公主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