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家”,一進門沈莉就蹙起了眉頭,“你什麼時間能放棄你的固執?好好的別墅不去,偏來這裡,長時間不住人的房子能呆嗎?”

解東也覺得沈莉的抱怨是正確的,急忙跑來跑去地開窗戶通風,然後,先打掃出沙發,伸手做請的姿勢,“娘子先請坐,統統的,半個小時內一切就緒。”

沈莉白了他一眼,將手裡的包和自己的身子一起摔落到沙發上。

解東將外套脫了,袖子一挽,先進廚房,擰開水龍頭,將幾條毛巾扔進水盆裡;然後跑到衛生間,再開啟一個水龍頭,到陽臺上拿起兩個拖把,放到水龍頭下的漏斗中衝涮。這面把水淋淋的拖把擰乾放到一邊,那面跑到廚房撈出溼毛巾當抹布。

只用了二十幾分鍾,所有的房間都被他用抹布和拖把過了一遍,加上所有的窗戶都是開著的,房間內的空氣立刻清新起來。

沈莉這位女主人很能沉得住氣,你**的,我坐我的,她很理直氣壯,“不是我要勞動你,是你自己選擇了勞動,那面有趙嬸,既可以免去你現有的勞動,還能燒出一桌很有口味的大菜。但你選擇了放棄,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到哪裡也不下廚房,不拾拖把的。”

不過,隨著解東忙來忙去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悠,她眼裡原先的刻薄逐漸被感動代替,最後變成了一抹溫柔,同時閃爍出了一絲晶瑩。

“中午飯就別做了,你要是餓,我讓趙嬸把做好的菜送過來,將就著吃幾口,晚上兒子回來再……”沈莉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廚房,站到了解東的身邊。

“既然我答應了要做大廚,就不麻煩趙嬸了。這樣吧,中午就我們倆,簡單點,一個湯,兩個菜,每人一小碗米飯。”解東回頭向她展顏一笑,並做驚呼狀,“要命,我的貴妃娘娘怎麼進了廚房?去去,到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沈莉嗔了他一眼,“我擇個菜還是可以的。”說著就伸手準備幫解東收拾剛剛在菜市場帶回來的芸豆。

解東很想讓她在自己的身旁待著,哪怕是什麼也不做,但本能的習慣讓他再次選擇了充當培養皇太后的角色,“別動,這麼蔥嫩的小手怎能做這粗活。”嘴裡說著,手上擁著就把沈莉趕出了廚房。

當沈莉不情願地再次坐到沙發上後,解東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我這不是發賤嗎?剛剛在影樓裡我還教訓她別做皇太后式的老婆,可究其原因,還不是我把她慣得?可是,面對沈莉時,我就是不自覺地要慣她,寵她,難道是我上輩子欠她的?”

解東搖了搖頭:習慣難以改變,這夫妻要重新做起,我還是一位標準的家庭“夫男”啊

不到四十分鐘,倆菜一湯就上了桌。解東做飯那是超一等的快手。

對於這一頓飯,形勢大於內容,更多的是象徵意義。倆人都沒有什麼胃口,心裡裝滿了沉重。

飯桌既是橋樑又是談判桌,幾口飯下肚之後,他們幾乎同時放下了筷子。對於之前那曖昧的,朦朧的點點滴滴,其實是相互尊重的一種妥協,或說是一種習慣的延續,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那個大灰狼還如此地賣力表演。

“你覺得這種日子過著還習慣嗎?”沈莉問道。

“很熟悉,很親切。”

“不要忘記,就是這種熟悉和所謂的親切曾是你逃離這個家的強大理由,從頭再來,歷史或許還會重演。”

“應該不會,失而復得的感覺很好,很讓人留戀。人們都是在逃離幸福後才知道什麼叫幸福,我現在知道了。”

沈莉搖頭,“一個人的轉變不會那麼快,一旦生活再像從前一樣固定下來,你內心的怨氣也會隨著日子的疊加快速積聚……”沈莉說不下去了。

“現在與從前已經是兩個概念了,你與我都有了質的變化,首先是看淡了物質,不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