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快快去把林御醫叫來。”

在他吐完後傅榮關切的問著順便把他扶回床上,又給他端了杯水漱口。

林御醫就在隔壁休息候著,所以很快就來了。

御醫給朱長安號了號脈,又問了幾個問題。

“殿下脈象虛浮無力,脾胃虛弱,肝氣鬱結。”

“而且這些日子殿下憂思過度,又未好好進食,故而導致氣血兩虛。”

“需要好生調養,以後不要再哭了。”林御醫說完,便開了一張藥方,讓陳歡去抓藥熬藥。

這話說完屋裡一片寂靜。

傅榮接過藥方看了兩眼:“好的林御醫,辛苦您了。”

“殿下好好休息吧,微臣告退。”林御醫行禮後便離開了。

“殿下您也聽見了,以後儘量忍住少哭一些好不好。”傅榮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說道。

“嗯,我知道了榮姐姐。”朱長安點點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傅榮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宮中如今是多事之秋,想不哭實在是有些難度。

過了一會兒藥煎好了被陳歡端了上來。

“殿下喝藥吧,喝完藥好好休息。”傅榮說著把藥遞給朱長安。

“能不能不喝啊?”朱長安皺了皺眉頭,有些抗拒。

“乖,憋口氣一口悶就不苦了。”傅榮忽悠道。

朱長安無奈只能接過來一飲而盡。

“好好好...真棒。”

“好了,喝完藥就休息吧。”傅榮接過空碗讓陳歡送下去。

朱長安躺在床上,藥效上來了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就這樣在馬皇后和朱標還有不少皇子王孫接連薨逝朱長安又纏綿病榻的情況下,朝中諸事都壓在了朱元璋一人身上。

朱元璋可以說是一邊要處理政務,一邊又要擔心朱長安的病情。

每日還要批閱奏疏到深夜。

這場疫病直到七月中旬才基本開始結束,朝裡後宮大部分人要麼得了熬過去要麼就死了,幾乎是家家都掛了白帆。

偶爾聽見其他公侯大臣的安慰也會點點頭順頻寬慰一下對方,畢竟就以藍玉來說家裡就死了兩個幼子,外加四個不到三歲的孫輩,第三代只剩一個五歲的大孫女碩果僅存。

在這種情況下朝野上下都難挑出個笑模樣來。

況且調查完韓御醫,深究之下他發現自己的寶貝大兒子堪稱最佳傳染源,但他卻不可能去怪對方。

朱標勤政幾天見了朝中大半朝臣,愛護兄弟起碼問詢過那些年幼的皇子們兩次課業情況,憐惜幼子每晚都會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們。

誰能想到這樣勤於政務、友愛兄弟、陪伴幼子的行為會給朝野前後帶來這樣的災難呢。

所以這都是那個御醫的錯,都是那些讓他染病的人的錯,他非的把那些接觸過韓御醫,讓對方染病的人全揪出來,讓他們全族上下付出代價。

一三九三年(洪武二十六年)七月二十日

以晉王朱?為首的藩王一起進京弔唁。

這些藩王進京後便一直待在府中,不敢隨意走動。

直到朱元璋在奉天殿接見了他們。

朱?等藩王看到朱元璋越發顯得已經年邁的身體,心中五味雜陳。

“臣參見父皇。”藩王們紛紛行禮。

朱元璋擺擺手示意他們平身。

大概是身邊一下死了太多親人,此刻看著他們也生了幾分親切。

“你們難得進京一趟,就在這裡多住幾日吧。”

朱?等人聞言連忙謝恩。

“都起來吧,外面熱你們一路舟車勞頓,想來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