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臉上爬出一絲疲累,閉上因為長期熬夜而變得沉重的眼皮,緩緩才說出一句話,“駱少爺說的並無錯,滄寂寥啊,現在成聖才明白,為何駱葉與你的關係會如此尷尬,身為一城之主,總要承受一些所難以承受的。”

連成聖,若非英雄豪傑如他者,怎敢起作成聖?

可惜,就算他有蓋世神通,不能照料好自己的骨肉,憑了什麼叫做成聖?

身後的侍從臉色悽然,看著已經連續五天沒有休息過的城主背影,心疼不已,欲言又止很多次,終於決然一般,不顧粉妝侯意外的眼神,向駱葉追去。

蕭錄錯愕住,任那侍從從身邊掠過,半晌才道:“用不用追?”

“不用了,白熊自小跟隨我,自有他的分寸。”

駱葉心中怒氣橫生,出了鬼神殿,釋放出數道離火劍,在牆壁上劃出不少劍痕。

忽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駱公子。”

此時正在氣頭上,聽到這麼不和諧的聲音,駱葉頓時將氣都發洩他的身上,揚起兩道離火劍就刺了過去。

不過隨即他便呆滯住。

這人不急不忙,神色平靜,周身真氣細細流轉,速度漸快,頃刻間竟然嘶啞鳴響,匯聚成一把離火劍,有如鋒鏑嘶鳴。

然後便是一陣金鐵碰撞聲,兩道離火劍互相撞在一起,誰都不肯相讓。

駱葉大吃一驚,他以為只有自己和粉妝侯,才掌握著離火劍劍意。而面前的這個人,不過是粉妝侯身邊的一個侍從,竟然擁有如此精純的劍意,而且與自己的融合劍意相比,絲毫不落下風!

就是小蚨都忍不住出來冒個泡,“這小子天賦不錯,劍意這般精純,雖然都是離火,不過他的就比你的要厲害許多了。”

駱葉目不轉睛盯著那兩柄離火劍,倒是沒有多少慚愧,大言不慚,“哼哼,哥又不是隻有劍意,看招!”

錚骨琴一出,便是直截了當的樂術攻擊。

雖只是普通的顫音,卻無孔不入,打了那侍從一個措手不及。

看到那侍從痛苦的捂住耳朵,駱葉不免一陣暗爽,對著識海內的小蚨耀武揚威,“哼哼,碰上哥這麼個術法大雜燴,他等著吃虧吧!”

小蚨無語的瞧著他,“也只有你肯這樣修行,學那麼多東西,不怕撐死。”

眼看著小蚨又有跟自己拌嘴的勢頭,駱葉急忙退出識海,對著那侍從說道:“不打了不打了。”

說罷,他主動撤去離火劍,只不過顫音卻收不住,將侍從的耳膜險些刺穿。

“你沒事吧,是我太心急了,對不住。”見了血,駱葉也有些慌張,急忙道歉。

那侍從僵硬點頭,腦中還轟鳴不斷,根本沒有從震撼中回覆過來。

駱葉撓撓頭,只能耐下性子,等著侍從清醒。

“駱少爺!”侍從終於開口說話,聲音頗為好聽,“我叫做白熊,是城主身邊的貼身侍從。”

駱葉看他一眼,“你的離火劍是傳自粉妝侯?”

“嗯,從小我就跟在城主身邊,他練劍累了就會教我幾式功夫,久而久之,就會點這個了。”

小蚨在識海中嘖嘖稱奇,“此子天賦異稟,這樣都能讓他悟出劍意,哈哈,小葉子,這下你該慚愧了吧,可惜了哇,如果你們身份調換一下,說不定他的成就要高你不少。”

駱葉狠狠白了小蚨一眼,“此話當真!”

小蚨收斂住笑意,若有所思道:“當然是玩笑話,修行一事,除去天賦二字,更多需要的便是機緣,人的機緣上天註定,可不是身份所能賜予的。”

轉眼一想,小蚨又說,“話說回來,身份也算是一種機緣。”

這其中竟隱隱蘊含幾分禪理,駱葉琢磨不透,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