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海外有兩尊無面鬼,有靈淵來襲,有無數的敵軍。此番變故,於妖魔海而言,毫無生機。

唯一的希望,便是除去兩尊無面鬼。

如此,青山可守靈淵,守軍可守敵軍。

如此,方能守住妖魔海。

也守住青落山......

少年是青落山的少宗主,亦是青落山的未來。

大長老顧遊怎會看著自家少主死在兩尊無面鬼的口中,此抉擇亦是為了護著青落山少主。

在他的眼中,護住青山,與護住青落山一般。

雖相識未久,卻依舊是門中後輩。

唯有青山不死,才能讓妖魔海得以抗拒靈淵吞噬。才能解萬里之外的青落山困局。

青山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老人的身死,似很突然。

卻也並不突然.......

守在這方天地邊關的四位巨擘,似皆為此宿命。

青山所悲泣的亦不是多親密的親人死去,而是大長老以死為想要告訴的他一個道理。

“你當明白,你為我門未來宗主,我宗無數人的性命都將落在你的肩頭。”

大長老殘魂望著天地之間,伸出手指向天地。

“為眾生抱薪者,當立於眾生之前。”

“肩負天地,心負蒼生!”

他是這麼做的,也是這麼說的。

他想要告訴青山,未來的一宗之主,不是簡單的一個身份。

在這個身份之上,同樣肩負著一群人的生死。

一山之主,便有一山之主的肩負。

一城之主,亦有一城之主的重擔。

風雨襲來,落於山巔之上。

溼了滿山墳,亦溼了青山的之聲。他仰頭望天,眼眸垂落,“弟子,明白了。”

大長老笑了起來,“如此...甚好。”

他緩緩起身,立於風雨之中,抬起手,遮住了青山頭上落下的雨水。

“莫怕,尚早。”

“宗門還能為青山遮雨許久。”

“等到青山肩負起宗門時,再不忘老夫所言便可.......”

風雨綿綿,將妖魔海這一片天地染成了青色。

青山跪坐於墳頭,任老人為其擋住了眼下的風雨。

只是時間過去,

風雨未歇。

那立於青山身旁的老人殘魂終是消散而去......

風雨又吹落,溼了青山。

青山於沉默之中取出了刻刀,顫抖著雙手,在那空碑之上刻下了幾個字:

青落山大長老顧遊之墓。

他又取出了那塊靈牌,輕輕刻上了顧遊二字。

然後,放入了自己的財海之中。

在他的財海之中,與這塊靈牌相同的,已有許多。

風雨之中,山下的無數守軍收起了嗩吶。

一一跪地,對著山巔的那新墳深深拜了下去。

“恭送大人。”

輓歌綿延,與天落水交織。

於這剛經歷了一場劇變的關城之中,引來了一曲歡悲之曲。

少年坐於墳前,良久未動。

這一坐,便是一日。

......

待到夜色浮沉,三位少年走到了青山的面前。

蘇木又遞出了一壺酒:“小孩子,還是少喝一點。”

青山緩神,從蘇木的手中接過那壺酒,抱在懷中,沉默不語。

紅雁嘆氣,盤膝坐到了青山的面前。

蘇木和苑晚一同坐下。

四位少年聚首,於沉默之中任風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