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與那個木槿有過交集,雖然當時青山是骸骨身,但還是害怕會被她發現。

故而青山一直在臉上戴上層層戲面。

他的所謂【戲面】,不是面具。

而是一道道可以控制的情緒,蓋在臉上,從而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和心中波瀾。

青山可不確定,自己在見到那個木槿的時候,是不是會因為自己的情緒波動而暴露。

“妥了。”

等青山在自己臉上足足戴上了百層戲面之後,才放心的收了手。

而一旁的酒客看著青山,呆了

“你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在酒客的眼中,三息功夫,青山足足變幻了十幾個表情。

跟個傻子似的!

最終,青山的臉上成了一副極為落寞而蕭瑟的表情。那是青山套在最外頭七分‘哀’,兩分‘懼’,一分‘愛’的戲面。

所展現出來的模樣,正是極度惆悵灰濛之臉。

似乎在悲嘆著這一片天地

青山頂著這個傷心欲絕之臉,轉頭看向了酒客,撇嘴道:“你懂啥。”

酒客翻了個白眼:“不就見個未婚妻嗎?瞅你慌的。”

“不過也是,雖然木家丫頭是你的未婚妻,但她畢竟自幼在仙山上,你也沒見過,緊張是正常的。”

“不過你也莫慌,你們都到了年紀,我猜測,她是來與你商議婚事的。”

那就真的完蛋了青山心中鬱悶。

這個山河圖所展現的過往,恰好讓他以身入戲,如今成了戲中人。

但是他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他沒有戲曲劇本!

也就是說,他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唱這出戏。

但是照他的想法,戲曲是既定的,自己總不能瞎搞吧。要是順著戲曲唱,戲曲本劇,是要他成個親

財爺只想賺賺銀子,沒有犧牲清白的打算啊。

兩人說話間,街頭走來的木槿也到了酒樓。

她回眸看向了街頭,看著街頭人來人往的過客,丟擲了三枚銅錢。

銅錢落地,擺出了六爻卦象。

木槿看著面前的卦象,眸中流露出了濃郁的憂思。

“果然,這一劫,無人可躲。”

木槿深深一嘆,收起銅錢,走入了酒樓之中,看到一樓無人,便轉頭看向了樓上。似有所感,她提著裙襬,踏著木梯,走上了閣樓。

閣樓之上,青山與酒客相坐。

酒客對著青山擠眉弄眼,暗示青山看身後。

青山嘆了一口氣你一個死人,戲這麼多!

回過頭,迎面見到了木槿。

兩道目光隔空相望,交織在了一起,迎著吹入閣樓的風,又匆匆錯開。

木槿見到了青山那‘要哭’的臉,頓時一愣。

心中不由的升起疑惑

只不過她想了想,便還是走到了青山的面前,十分禮貌的開口問道:“請問你就是司徒山嗎?”

青山一愣司徒山是誰?

他茫然地回頭看向了酒客。

酒客嘴角一抽:“難不成我叫司徒山?”

“你傻了?自己名字不曉得。”

你才傻了呢,你一個死人能不能配合好好唱戲,話別那麼多青山心中誹謗。

不過,原來我叫司徒山。

青山回頭,再次看向了木槿,點了點頭:“對。”

木槿深吸了一口氣:“你好,我叫木槿,是你的未婚妻。”

青山滿臉‘哀傷’的看著木槿,小心謹慎的開口問道。

“有事?”

木槿十分沉悶,看向青山的目光十分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