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溫文水,用眼角餘光留意,離營地極遠處就下馬徒步而來的焦簡,躲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靜悄悄地潛進營地,轉了一圈後,來到關押著十幾個屈膝投降的俘虜帳篷裡,以狠辣的手法扭斷他們的脖子。

略微思索就明白焦簡的意圖,溫文水含笑點頭,‘為了一己之私利,竟然心狠手辣至斯,屠戮族人如殺豬狗,雙手沾血,依舊面不改色。良材美質,足以填補兇星惡煞的空缺,果然不虛此行,儘快送他上榜,方是正理。’

他站起身,悄聲無息地來到焦簡所在的關押俘虜的帳篷,微微釋放自己的氣息,隨即右手掐著君子指,射出三道陽罡劍氣。

能以毫無根基的凡人之身,練成三分火候的歸元氣,焦簡也算是道門真種,一個懶驢打滾狼狽不堪地躲過殺招,立即連滾帶爬地躥出帳篷,也不逃走,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鑽。

溫文水不急不慢地銜尾追殺,罡氣劍指所向,自是人擋殺人,馬阻殺馬,弄地焦簡彷彿衰神附體,誰見了都躲,更有心狠的馬匪眼看躲不過,直接抽刀劈砍。焦簡不敢抵抗,唯恐被身後殺星抓到空隙,只能東躲西藏,彷彿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

俗話說,泥人都有三分火,更別說練成道門罡氣的焦簡,眼看包圍圈漸漸成型,而且越縮越小,他就有些懊悔自己冒失找死的舉動。眼看接近匪首們爭吵的帳篷,突然左右兩把利刀橫斬而來,上削脖頸,下砍腳踝,竟是門口的守衛。他一聲怒喝,雙掌運起罡氣連劈,將面前衣衫襤褸的精悍馬匪一招斃命。

抓到機會的溫文水三指連彈,總算有一道劍氣擦肩而過,焦簡胳膊的左臂割開寸許長的傷口,令嬌生慣養的他痛不欲生,額頭冷汗直冒。

不過同樣沒有錯失良機的焦簡躥進帳篷裡,三拳兩腳擊倒幾位充耳不聞門外事的匪首,右手抓著其中一位衣裳盡是綢緞的頭領,轉到他身後,將其視為挾持的人質。

溫文水毫不遲疑地走進去,右手三道劍氣橫掃,偌大的帳篷片刻瓦解,鼻青臉腫的烏蘭蘇合和額爾德木圖掙扎起身,往兩邊退開。

“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他。”有恃無恐的焦簡以為自己抓到一條大魚,沒有料到對方根本不在意。

“在我眼裡,天下無人不可殺。”溫文水繼續往前走,右手三指劍氣吞吐不定,他的武道真罡簡直就是源源不絕。

“你,你,你竟然不是蠻人。”焦簡退後幾步,“與草原部族勾結,你這個該死的叛逆。”

溫文水搖了搖頭,也不廢話,直接將三道罡氣融匯合一,揮出“三陽一氣劍”,原本三尺三分長的劍芒陡然暴漲,演化成一道丈許長劍氣。

怕死的焦簡將手中人質往前推,藉此抵擋有形劍氣,隨即轉身就逃。劍氣觸之即散,人質掉在地上,臉上驚懼之色未退,兀自後怕不已。

‘生死關頭,把後背命門賣給對頭,真是愚昧不堪。’溫文水施展縮地成寸的步法,瞬息趕到焦簡的身後,左手握拳,將他重重地轟倒在地,脊骨震散,全身筋骨全數鬆軟。

僥倖偷生的馬匪之首,反應過來,跪倒在地上向心目中的大巴特魯叩首拜謝,溫文水冷然以對:“你連死在我手上的資格都沒有。”他伸腳將焦簡踢翻了個身,“你還可以。”

右手握拳,臂膀往後拉,一記直拳,將焦簡面露哀求臉色的大好頭顱狠狠地砸進泥地裡,一擊破除護體罡氣,兩擊碎顱奪命,焦家商隊唯一的殘渣餘孽終於命喪黃泉。

焦簡剛死,微微泛出紅光的靈魂下墜沉入大地,即將抵達貧瘠的草原冥土時,有幾股吸力將他拽往中原冥府,分別是一處連綿院落,門楣有光柱籠罩,正門懸浮著一面黑檀木匾額,上有四個金字“福地琅環”。陽世的香火、後人的供奉祭祀,在冥土開闢出焦氏院落,被兇戾的惡鬼垂涎,為冥府鬼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