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只是一顆受精卵

“我也不讀了,和你一起去廣東。”

在班主任離開後,張小龍非常氣惱的做出了,一個荒唐的決定。他就像個失去玩伴的小孩,任性而為。最終在我狠心的警告下,張小龍悻悻地隆拉著個腦袋,沉默不語。

“你奶奶都一把年紀了。”

其實,張小龍的家庭狀況,還算是好。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而唯一相伴老人的人,也只有他這個不滿18的小夥子。

“可是……”

張小龍還欲要說些什麼,便被我無情的揮手,打斷了他接下去的狡辯。對於這種行為,除了自欺欺人以外,似乎已經沒有了太大的用意。

伴隨著星星的沉睡,我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我知道還有很多,和自己一樣的人,在這個歌舞的時代,選擇了退場。就光我認識的學生裡,便有12人之多。年齡相差不大,性格叛逆。至於是什麼原因,或個人或家庭,總有某些不確定的因素在裡面,主決了他們的人生。

羅凡和蔡芝,在我離開後,留下了張小龍。

後來聽說,羅凡又在父母的安排下,轉學到株洲去讀書,而蔡芝則去學護士了。我打電話問羅凡的時候,是羅欣接的電話,那天羅凡不在家裡。

從那以後,我便斷絕了念頭。

二年後,再次聽到張小龍的訊息,他考上了大學。而李娜和小郭,都走進了社會。這讓我在祈禱是同時,也默默地祝福他們。這些年的樣子,讓我更加的自嘲。也就有裡面的因素。我和他們顯得了遙遠和陌生。

第二天,我去了安平。

現在大部分和我一同走出社會的人,都有了很多的歸宿。有比我小齡之人,結婚生了孩子;也有同齡之人,滿面光輝。

有一次我從郴州回來後,去了安平高中。

坐在教室裡看著正在橫飛口沫的的老師,才發現時間的流逝,轉眼間,已過4年。晚自習的時候,我獨自一個人坐在了籃球場的臺階下,沉默的看著那從教室裡閃耀的燈光。

“你怎麼不去自習。”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我側過頭看了一眼,在想他是那個班的主任。內心裡卻有了一絲絲的苦笑,想到自己這樣在社會,摸滾打爬的人,被那歲月的染缸,侵成了五光十色,竟然還有人會認為我還是那一張白紙。

“不想去。”

簡單明瞭,我打著馬虎眼,強忍那偷笑是衝動,決定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雖然故事的起伏並沒有改變些什麼。但說出來後,就不附當年那麼苦澀了。

早晨,我在寫一首詩,關於雨是詩。

這個季節,老天在哭泣。我獨自在異鄉的城市裡像雨一樣在流浪。

昨天夜裡,每睡醒一次,都聽到窗外落雨的聲音,以及雨水叩窗的聲音。或者應該準確的說,是關了燈躺在床上一直聽雨聲到天明。

我在寫這首詩的時候都還在落雨,包括詩行裡還有雨舞蹈的跫音,聲聲入耳。

我伸了伸懶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很苦。我皺了皺眉頭,它涼了。起身走向窗臺,想起凌晨BBS上發了一條《我不想長大》的帖子,後面跟了許多人安慰的話。

但有一個人卻說:“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你只不過是一個受精卵,怎麼那麼多抱怨啊!”

笑了笑,也是,該來的始終會來。

我拿起那張一直放在床頭的照片,手指輕輕地抹去殘留的灰塵,記憶中的臉,伴隨著思緒回饒的慢慢爬在了我的心上。

從樓道經過的時候,聽見一個小女孩對她的父親說:“爸爸,你看……”

手指向一群正在嬉笑著的孩子們,他們跑來跑去,不停的互相追逐,做著他們喜愛的遊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