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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也不曾見過了,不過在這期間他們倒是有過一次書信往來。葉小天離開南京時,曾經託荊鵬照料在國子監旁開書店的薛水舞。後來因為有國子監學生追求水舞姑娘,荊鵬曾來信詢問他的意思。
那時節,葉小天身邊已經有了夏瑩瑩,和展凝兒也是夾纏不清,看了來信初還不舒服,但很快也便釋然了,他當初離開金陵就知道這輩子很難說是不是還有機會再回去。
他把水舞留在金陵而不是想辦法帶回葫縣,其實就是已經放棄了這段煙花般璀璨,但也燃燒的太快的感情。那麼他幫水舞建那處書店安身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因為兩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僅此而已!
所以,他在回信中告訴荊鵬:“聽其自便!”
從那以後,他和蒯鵬又沒了交集,葉小天和當初在金陵結識的那些朋友大多也都沒了聯絡。實在是因為交通太不便利,總不能輾轉千里,跋山涉水地送一封信去,就只為了問一聲好吧。
所以,葉小天竟不知道荊鵬已經離開南京,成了重慶府千戶所的千戶,荊鵬也只知道這位老友還在貴州做官,隱約聽說已經調出葫縣,高升銅仁府了,餘外並不瞭解。
荊鵬乍見老友,歡喜異常,他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梗,一邊把葉小天和馬千乘往正院正房裡讓,一邊詢問彼此經歷。這些說來話來,但要簡短卻也能很快讓人有個瞭解。
荊鵬本來是錦衣百戶,錦衣衛雖屬於軍隊系統,但一向地位超然,並不能以尋常軍人視之。
荊鵬的老爹在任上過世了,他老爹有個死對頭,這對老冤家年輕時候是一起進的錦衣衛,這一輩子都在爭,那人始終被他爹壓了一頭,無論怎麼升遷,荊鵬的老爹始終高他一品半級。
蒯鵬他爹並不是個善碴兒,何況明擺著你退一步就得被人踩到你頭上去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讓,如此一來,打壓、遏制對手的手段和伎倆還能少得了嗎?
那老對頭被他老爹壓了一輩子,憋屈的都快心理變態了,如今好不容易揚眉吐氣,還能不報復在老對手的兒子身上?這一來,蒯鵬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蒯鵬原本胸無大志,只想著倚仗父祖餘蔭,在金陵府做個太平官,好好地當他的紈絝子弟。卻不料竟攤上這麼一檔子事兒,紈絝子弟當不成了,太平官也當不成了。他原來有做高官的父親照料出出入入是什麼模樣,現今整天被人拿捏短處,那種心理落差尤其難以承受。
蒯鵬激怒之下,甚至想去找那對頭上司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虧得妻子再三勸解,蒯鵬終於忍了心頭惡氣,主動請調離開錦衣衛到其它衛所任職,徹底離開錦衣衛系統。
如此一來。那對頭倒不好不依不饒了,本來嘛,被人家老子壓了一輩子翻不了身,那是你本事不行。現在報在人家兒子身上就已落了下乘。現在人家服了軟,你沒有窮追猛打的道理。這種競爭說到底還是職場競爭,沒必要真鬧個你死我活。
於是,那老對頭也就不再找他麻煩,任由他調走了。蒯鵬在錦衣衛時,那百戶官只是個虛職。只管每月拿薪俸,其實沒什麼實權,但是出了錦衣衛這身份含金量還是蠻高的。
兵部斟酌來斟酌去,最後把他調到了重慶府。他來此已經兩年了。去年剛剛升的副千戶,只是因為那正千戶姓傅,底下人不管怎麼喚他這個副千戶都嫌彆扭,所以才籠統稱為千戶。
葉小天聽的開懷大笑。也把自己調離葫縣後的種種遭遇對蒯鵬說了一遍。他二人是一邊走一邊說,自然不能時刻盯著蒯鵬的臉色聽他說話,所以葉小天根本沒有注意到述及某些事情時。蒯鵬的神色有些古怪。
這千戶所裡連著五進的院落,荊鵬的家宅在最後一進。他這個衛所,是世世代代父子傳承沿襲存在的衛所,所以衛所兵實際上都變成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