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4頁)

人對著空空的手發呆。

四周的黑暗彷彿要吞噬自己，言米諾奮力地往外跑，直到看到一絲亮光，才慢慢地停了下來，漫無目的地開始遊蕩。

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滿是淚水，言米諾抬頭看著城市的天空。那裡黑洞洞的，什麼都沒有。

也許，冷夕夜是對的。為了錢，自己可以將自己放在他的床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的懷疑是正常的。可笑，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一個可以為了錢出賣自己的人，又有什麼權利去要求別人相信自己的忠貞？

呵呵，忠貞？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忠貞？她還真是犯賤，為了錢，和別的男人上床，這跟妓女有差別？沒有差別，最多就是，客人只有一個，價格還高。

言米諾低著頭走著。陡然間，天空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卻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往前走。

也許，走到了盡頭，她就能得到解脫。

黑暗中，一束光從遠處射過來。言米諾最後的記憶只有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然後一切迴歸平靜。

言米諾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到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睜開眼睛，入目的都是白色。

“醫生，她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將她有點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微微偏頭，看到一個乾淨白皙的小姑娘對著她笑，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應該是醫生。

“感覺怎麼樣？”中年醫生的聲音帶著暖意，讓她微寒的心，有了一點溫度。

她露出笑容，示意自己沒事，想要起身，卻被攔住了。言米諾以為她要她交醫藥費，剛想開口，又被她攔住了。

“小蘭，你去給其他病人做記錄。”中年醫生明顯有話要對她講，支開那個小姑娘。小蘭嘟著嘴，轉身離開了。

讓言米諾躺下，中年醫生才開口道：“小姑娘，你遇到了什麼？怎麼身上都是被人打過的淤青？”

言米諾沒有想到她問的是這個問題，只是，對於這件事，她不想說，說了也沒用。最多，別人給她一點同情。生活是自己在過的。

“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她還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精神恍惚，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的事實就是，自己躺在這裡。

對於她的問話，中年醫生沒有保留：“你出了車禍，不過只擦破了皮。你暈倒是因為之前受了刺激，精神太緊繃了。

是車主把你送過來的，已經幫你付了醫藥費。他留下這張名片，如果你醒了，想要賠償的話，就打上面的電話。”

言米諾接過她手中的名片，看也沒看，在中年醫生詫異的眼神中，直接撕掉了。

人家把她送到了醫院，還為她付了醫藥費，已經很對得起她了。那些傷明顯不是他造成了，可是人家還是為她治療了，這就夠了。何必還要去為難人家。

“我可以走了嗎？”言米諾側過頭問道。

“恐怕不行，還要觀察幾天，而且，還有一個事情，我需要跟你說一下。”中年醫生的語氣變得沉重了。

言米諾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也只能看著醫生，看她給自己的答案。

中年醫生嘆了口氣，拿過一張片子，開口道：“你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她的頭上炸響，瞬間將她炸得粉碎。

中年醫生沒有繼續開口，她知道她需要時間慢慢消化這個訊息。從她臉上驚愕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是的，言米諾什麼也沒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