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橋伯的計策,帶了許多金銀財寶重回朝歌,由那慣看人情涼薄的商人環都把持著將這些財富一點一點散出去,果然讓忠臣們動了為保忠臣寧可再與昏君死磕一場的心思——至於那些奸臣,你既給了他們錢財,一切自然好說。

到了第二日,果然大臣之中不論忠奸都為那陳合說起好話來,那忠臣更是口氣強硬地要求狗皇帝寬恕陳合的罪狀,放他回去繼續做陳州侯。

那貪財好色的狗皇帝,如今已經將陳州吃進嘴裡,如何能輕易吐出來?果然“不負眾望”根本不打算採納他們的意見——這怎麼可以?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自古恆然的大道理!因此那些大臣裡立即有一人跳了出來,衝著狗皇帝就大罵了起來,辱罵他身為君主卻做出誣陷忠良貪墨臣子財富的齷蹉事來,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說罷便衝上前去像無數先烈一般撞死在了九間殿臺階上!

那後來者見到這等忠烈之士,無不揮淚哭泣。孰料那狗皇帝今日竟突然良心發現起來,在那大臣撞死之時立即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瞪得牛大,好似全然不信一般。

眾位大臣見此立即奇怪起來,個個不由自主地也順著狗皇帝視線向那剛剛撞死的大臣看去,正是個俊俏兒郎撲在血水之中,煞是一番殘酷美,不由得又想到狗皇帝好男色的傳聞來,心下頓時不歡喜了起來,暗暗又將那大臣唾棄了一把。

而那狗皇帝彷彿應了大臣們的猜想一般,顯然對那剛剛撞死的俊俏大臣“頗有幾分情意”在,竟然直愣愣地盯著對方的屍體一時啞然、一時愕然,終至悲愴,黯然道:“既是原愛卿寧死也要保奏的忠臣,朕……朕便信了你們……”

大臣們聞言不由得群情鼓舞,正是不管那姓原的大臣和狗皇帝之間究竟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只要讓他們目的達成,不虧負得來的那些錢財,那就怎麼樣都是好的!

又見著狗皇帝如此傷情模樣,若不落井下石,豈非浪費了大好機會?因此大臣們又個個上前要求狗皇帝給受冤的忠臣一個歉意,要他大大地封賞陳合,也好給天下百姓看看當今聖上是位知錯能改的仁君——這自然是反諷的話,無非是認定了狗皇帝絕不會再多給陳合好處,因此大臣們才奮勇地上前求他來做這件事情!

誰知那狗皇帝當真是喜愛這位姓原的大臣極深呀,竟然在愣了半晌後,抬了抬手,道:“就依各位愛卿的話吧,他陳合既然能將一個貧瘠無所依的陳州打造得繁華異常,想必在這朝歌中也能發揮這番才幹……日前原……愛卿向朕提及過宰相一職空缺多時,於國實在不利,朕原本是想……算了,就讓這陳合來做吧,也算留個念想,唉,退朝吧。”

這狗皇帝果然用情至深,話到最後已是全然沒了精氣,只吩咐了身邊侍人叫原大臣家的人來將他收斂了,好生安葬——以前但凡有個撞死的人,這狗皇帝都是看也不看直接走人的,何曾有過這般憐惜之意?這般異常舉動,實在不能不叫大臣們側目以視,暗中揣測更多!

那狗皇帝說罷這番憐憫哀痛的話,便再沒精神與朝臣周旋,更不將他們反對陳合做宰相的話聽進耳朵裡就兀自下了朝堂,回了後宮!

眾位大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爭了半天竟是將宰相的位置爭到了陳合的手裡,一時之間好不氣憤!個個冷眼看著原大臣的屍體,眉頭皺得老高,心中無一不是在唾罵這人的厚顏無恥,以色侍君也就罷了,小小無才兒郎竟然也敢窺謀宰相之位,啊呸!

他們又集聚在亞相比干身邊,紛紛向他詢問他是否該為此事再往午門外跪拜,求這狗皇帝收回成命。比干卻是冷冷掃過這群大臣,一字也不肯多說。自從商容被貶後眾位大臣唯有以比干馬首是瞻,而今見他這般冷漠模樣,不由得鴉雀無聲起來。而後那比干才冷哼一聲道:“眾位大臣受得好錢財!”

眾位大臣聞言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