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曾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地位?”

荊澔心底起了歉意與不忍。

矛盾呀!若非太在意她,他就不會這麼去傷她了,軟下眸光他正要開口,卻突然讓眼前抵近的煙塵給轉移了注意力。

來人八騎,領頭那人和後方七名追兵隔了段距離,雖隔了距離,那傢伙卻極有本事,氣定神閒間邊促著胯下馬蹄飛揚,邊回頭向來人扔去暗器,一隻流星鐵錘,一把鐵蒺粟,一掌細細虎蜂針,只要他一回首,後頭追兵便會在瞬間有幾名落了馬。

不過那傢伙並無殺人的意思,暗器飛掠只在遏阻追兵。

這會兒荊澔才睇清了那奔在最前頭的男子,男人一臉落腮鬍,約莫六尺身長,濃濃兩道八字眉配上了凶神惡煞的面容讓他眼熟至極,正是他幫石守義畫的那張叫鷹鳩的大盜形貌。

只不過,那男人有對紅色的瞳子,這一點,倒是他沒想到的。

如果沒記錯,那傢伙只是慣盜大官豪門金銀的盜匪,並非十惡不赦之徒,既然如此,倒也沒有他出手的必要了。

思忖間,荊澔將姒姒和自己的馬拉遠了幾步,對於他的動作,坐在赭石背上的姒姒視若無睹,瞳眸裡是一片無神的空洞,向來慧黠的心思也不知落到哪裡去了。

瞧著不忍,荊澔卻沒出聲,這會兒不是解釋的時候,待眼前這場官賊大戰結束後,他自會跟她解釋清楚,而眼前他惟一能做的只是等著這場混亂過去,而那負責結束的人自然就是那石守義了。

剛想著人,果真就聽到了那傢伙的聲音。

“荊澔,是你!怎麼這麼巧?相請不如偶遇……”

“少咬文嚼字,”荊澔淡漠出聲,“還不快捉賊!”

“放心吧!我閉著眼都能捉到。”

“再閉緊點兒吧!”他哼了哼,“我也是閉了眼都能收屍的!”

石守義沒來得及回話,果真見到眼前銀花一閃,鷹鳩一個回馬槍朝他刺來。

“石捕頭!”鷹鳩朗笑著,“手下已然七零八落了,你還不死心?為免你空手而返沒掛彩難看,咱們來單打獨鬥會一會吧!”

“會就會,難不成我還會怕了你?”石守義嚷了回去,自背後抽出了長戟,瞬時,草原裡銀花亂閃,兩個各執槍戟的男子騎馬過著厲招,一個橫掃平陽、一個落雁蕩沙,兩個人都是道地的練家子,打起來半天沒結果。

近百招的攻防下來,石守義不禁對鷹鳩起了惺惺相惜的憐心,以他這三屆武狀元的功夫,都無法在百招內攻破他滴水不漏的防護,顯見這傢伙是有點真底子的。

他雖是大盜,但盜的盡是些貪官汙吏的家產,對於良民是不擾的,若非他那勞什子的捕快官銜在身,私心底,他倒頗想相交一個這樣的人物,尤其這陣子大哥同他提了幾回,讓他私下四處廣招能人異士,為他們即將傾覆重建的天下效力,英雄多半出自草莽,這男人會是個幫手!

心念定下,他攻勢漸緩,那鷹鳩見狀倒也沒趁隙進攻,嘿嘿一笑勒轉馬頭耍了幾槍。

“好樣兒的,石捕頭,原來官府裡不全是酒囊飯袋還有真貨色,和你打得雖盡興,但就這麼玩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家前方與人另行有約,今兒個你既沒本事擒我,咱們就就此別過吧!”

“等……”

石守義挽留的話語還沒出口,眼前突然銀光流轉,定了定神他才看清是亂箭齊飛,飛去的方向是那剛和他結束了對戰的鷹鳩。他長槍橫掃打落了大半的箭,卻沒能來得及避過一隻斜飛的箭羽,那一箭,穿過他厚實的胸膛。

“石守義!你同意單打獨鬥的,竟埋有伏兵?”鷹鳩大嚷,摀緊胸脯上的鮮血,紅通通的瞳子大張,配上憤張的發胡,像個惡鬼一般。

“不是我!”石守義也跟著大嚷,這會那原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