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出人昭武伯將軍府,都是悄悄往來,很少帶隨從保縹,尤其喜歡夜間往來。

將軍府只有少數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對走晨路一點也不害怕,不信鬼神就不怕夜路走多碰著鬼。

現在,他不敢不帶保縹了。

他一點也不怕黑豹找他,黑豹不可能知道他是天龍地虎的司令人,冤有頭、債有主、黑豹憑什麼找他?而且,他自信還有自保的能耐。

這晚,他帶了四位保縹,乘暖轎離開將軍府,他的宅院平平常常,不引人注目,暖轎直抬入院子,到了家。

保縹住在南屋,將他護送進內院,便返回南屋休息,保護的責任已了。

內院有兩名警衛,風聲緊急,顧不了內外之防,只好把警衛擺在院內,不許內院的女眷外出。

先察看房舍一週,交代警衛一些事,這才心中踏實,興沖沖皆同愛妾荷姑進入內室。

他沒娶妻,卻有好幾個妾,空著妻的位置,星星暫代月光明。

沒有妻就可以隨意找女人,有錢的大爺們,就喜歡這種調調兒,帶野女人回家,妾是無權干涉的。

進了內房臥室,便與外界隔絕了,隔鄰耳房有僕婦使女,但主人不召喚是不敢出來找捱罵的。

臥室暖洋洋,美麗可人的荷花很配上這春華的內室。

“老爺,暖湯已經備妥,要不要叫丫環隨老爺入浴?”嬌花似的美妾荷姑,笑吟吟地為他更衣。

摘掉暖帽,露出他那張留了髯須的三角臉的怎麼看也不象一個武功超絕的武林高手,卻神似一個卑賤的蔑片。

“也好,這幾天的事很煩人,我得放鬆自己,你陪我人浴。”

意思是要洗鴛鴦浴,這就是所謂放鬆自己:“你去叫小春來,讓她伺候。”

洗鴛鴦澡,得另派傳女伺候。

“是的,老爺。”荷姑順從地應哈,順手將皮抱掛在衣架上,嫋嫋哪娜去拉妝臺旁的叫人鈴。

房門沒上閂,因為是內間門,外間的房門是上了閂的,荷姑必須聽到叩門聲,再出外間啟門。

可是,剛拉鈴帶,內間門便推開了,人那能來得這樣快?

笑裡藏刀剛放下腰帶,剛要脫外衣,內間門一開,立即聞聲扭頭檢視。

“不要脫衣,有事找你商量。”陌生的語音入耳。

“哎呀……”荷姑尖叫,發狂似的躲入炕尾的更衣角落蹲下縮成一團。

“咦!你……黑豹……”他大吃一驚,一閃便到了炕旁,急急抓起炕頭枕畔的狹鋒刀和百寶囊,毫不遲疑地拔刀出鞘。

黑豹讓他準備,不慌不忙掩上內間門,爪形的右手,輕拂著一座紫銅製高二尺的燭臺。

“我黑豹轟動京都,很多人都知道我再次入京,是為何而來,你要我解釋嗎?”黑豹堵住了房門,密封的窗小,想衝出十分困難。

“你為何找我?”他冷靜地默運神功:“我與你們殺手行業的人毫無瓜葛,難道說,有人僱你殺我?”

“混蛋!你不要給我玩老把戲。”黑豹叱罵:“我黑豹行事有規有矩,不會妄殺無辜,我花了將近四個月工夫,調查一切線索,直至取得確鑿證據,才開始討債行動。

要不是我講理,早就殺到京都來了,你這狗孃養的,事到如今,還想給我打哈哈玩陰的?”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好,你不懂,我會要你懂,先卸掉你一些零碎,要掉你半條命,我再讓你懂。”黑豹兇狠地說,徐徐向前移動,豹眼的陰森厲光懾人心魄。

“閣下,這件事的確與在下無關。”他採取低姿勢:“你找我,的確不合道義。”

“是嗎?你不是天龍地虎的司令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