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熟悉的歌詞被輕輕唱了出來,這舊憶悲涼,不堪回首,一點一點被那人唱了出來。

顧有年與司徒月心中也是一驚,想不到這首《江城子》,竟然如此火爆,竟然傳到了江南。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一曲完畢,滿堂鴉雀無聲,紛紛沉浸在剛才的悲涼之中。

甚至有隱隱輕聲啜泣之聲。

眾人已經忘了是誰在幕簾後面輕聲彈唱。

片刻後,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

“是朝歌!”

“是朝歌姑娘!”

“朝歌姑娘可是這煙雨樓的頭牌,今日好不容易彈奏一曲,可謂三生有幸,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

底下無數學子聽聞是“朝歌”二字,頓時如同滾開了的水一般,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這也極大的吊起了顧有年的好奇心。

而那司徒月,則死死的抱住顧有年的胳膊,腦袋也朝著那幕簾後面望去。

此時,那所謂的煙雨樓頭牌,朝歌姑娘,端坐在幕簾後面。

只是透過幕簾,便看到一道玲瓏的身軀正輕輕撫琴。

嗡!

那朝歌姑娘又開始彈奏了。

不過這首曲子,好多人都沒有聽過,於是紛紛興奮道:“是新曲,是朝歌姑娘的新曲!”

只見那幕簾之後的人影,輕輕撥動著琴絃,那雙如蔥般的玉手,已經撥下了另一道琴絃。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想不到這朝歌姑娘彈唱的,竟然是這首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

這首詩,可是當初顧有年在桃花塢單獨背給曲大家的詩,想不到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顧有年頓時感覺到了這其中,定然是有著某種聯絡。

原本顧有年是帶著看熱鬧的心來的。

可是這一連幾場,彈唱的都是他曾經寫下的詩詞,這其中必然有問題。

況且還有好幾首,都是自己單獨贈給他人的,其他人又怎會知曉?

終於,那幕簾後面的朝歌姑娘好像有些累了。

只見她雙手輕輕按在琴絃上,那清脆的琴音頓時戛然而止。

眾人也是十分不解,但又不敢隨意出聲,只能儘可能的探出頭,想瞧一瞧這幕簾後面的朝歌姑娘。

琴音畢,只見從臺子的一側,緩緩走出來一位婦人。

只見她穿的是珠光寶氣,揮舞著蒲扇,一臉笑意。

笑得她那臉上的肉都快掉了下來。

看來此人便是這煙雨樓的老鴇。

她揮舞著手中的蒲扇,笑吟吟的望著底下的看客。

“不好意思啊……我們家朝歌每日最多便唱這幾首曲子……”

“若是各位老爺想要繼續聽,那……”

說完,她示意各位掏銀子。

果然是掉進錢罐子裡面去了。

底下那些學子當中,不乏是富貴家的子弟。

他們出手闊綽,隨隨便便便擲出一錠銀子,看樣子,應該有個十兩。

這十兩銀子,在普通百姓眼中,可是一輩子都花不完的。

可是在這些富商豪紳的眼中,不過是身上的一塊腳趾皮一般,隨意揮霍。

那老鴇笑盈盈的上前,將那臺上的銀子依依撿起放入懷中,臉上那塊老皮都快掉到了地上。

片刻後,只見她懷揣著厚重的銀子,一一向著底下的看客道謝。

“張媽媽!”

此時,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