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頓起一陣忍笑聲。

齊瑜的臉青紅交加,豁然要發火。

他身旁的黎若磊見及,一手按捺住他的肩膀,侃道:“齊瑜,別忘了,我們答應過劉薇,批准她隨時為我們表現她驚人的歌喉。”

我一聽,立刻正言:“我從來可沒想到過——”

“誒?”黎若磊打斷我,“劉薇,你這回可是鐵證如山哦。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要不要我叫上小美作證。”

沒料到女兒已把這事告訴了他們。我頓時啞口無言。

“第一首就唱你上回失敗的龍船調好了。特別是那句——劉薇,來,再背誦一次聽聽。”黎若磊向我招招手提出邀請。

我唯有忍,再忍。

齊瑜忽然瞅瞅我,轉移話題:“小馬,她換了班?”

“是的。24小時。”小馬答覆。

“連續幾天24小時了?”

小馬醫師意識到了什麼,皺巴起臉不敢出聲。

“這回小馬得寫悔過書了。”黎若磊意味深長地向眾人宣佈,“管理好下級醫師是一個上級醫師最基本的工作。以後各組長把排班表提前兩天交一份到主任辦公室。”

於是齊瑜朝向我:“我先嚴正警告你:你是照顧病患的人,沒有生病的權利。——給我回去休息。”見我紋絲不動,喝道:“回去!”

我看著他冷冰的側臉,一股生痛的委屈滾在了咽喉。小余好心地拉拉我,我只好跺跺腳衝出了大門。深知他是好心,但這樣壞脾性的男人——情不自禁我一腳踢向了垃圾箱,讓趾頭的痛楚,暫時代替心裡翻騰不休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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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女兒約定的日子到了,經過昨天的事,我沒能,也沒心思解答出題目。

一走進病室,女兒就興致勃勃地問我:“媽媽幾時給爸爸唱歌?”

我看著女兒興奮的笑臉,心裡為註定滅亡的婚姻給孩子帶來的痛苦難受,為自殺的劉薇可悲。“小美——”

女兒卻突然斂住笑,靠近我:“媽媽,你臉好紅。”

“是嗎?可能天氣太熱了。”我尷尬地咳咳。

女兒把小手放到了我的額頭,接著馬上爬起身,伸出小手欲拉牆壁上的對講機遙控器。

我趕緊起身幫她:“小美,告訴我要找誰,媽媽幫你撥號碼。”

“不。小美要自己打。”小美說著執抝地拿走了我手裡的遙控器。

我深感莫名其妙。她按下了通話按鈕,說:“我是齊美。我要找我爸爸齊瑜。”

原來是要找爸爸。我恍悟。

“小美嗎?好的。阿姨幫你把電話接到你爸爸的辦公室。”對講機裡的接線員溫和地答道。

緊接兩下“嘟嘟”,對方接了話機,是黎若磊的嗓音:“我是黎若磊。”

“黎叔叔嗎?”

“怎麼了,小美?是不是要找叔叔玩呀?”黎若磊一聽是孩子,愉悅地調侃道。

我暗想,無論是於凡,還是黎若磊,他們幾個都是打從心底疼愛著這個孩子的。

“叔叔,爸爸在嗎?”

“哦。想爸爸了嗎?——你媽媽不是在你身邊嗎?怎麼了,跟媽媽不高興了?”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我暗罵。

“不是的。”小美答。

“那怎麼了?”黎若磊繼續問。

小美遲疑著,沒答話。

“嗯,小美?”

這會兒對講機裡傳出另幾個人的侃笑:“我說黎若磊,人家女兒找老爸天經地義,你吃什麼醋?”

“好,好,好。我是吃醋。齊瑜你接。”黎若磊瀟灑地大方承認。

“小美。”於是傳來了齊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