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承擔,就讓我來承擔一切,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胡邪我只求你,替我把唐奕天平安送出山。”

楚籬閉起眼仰著頭,把最脆弱的脖頸處暴露在月光下。

胡邪轉身看著一臉平靜的人,想起了玉華,玉華在他心裡用一千多年的時間描繪出一個世上絕無僅有的美妙之人,現在這人就在自己面前。

楚籬是這種虛偽的人嗎是貪生怕死之輩?楚籬為了唐奕天命都不要,會讓這人去替自己背黑鍋?

胡邪對楚籬道,“你呆在這裡。”自己則走回屋內。

“醒醒。”胡邪粗暴的拍醒唐奕天。

唐奕天不情願地睜開眼,摸了下發麻的手背,人也清醒了過來,

胡邪冷聲問,“那些人是你殺的嗎?”

唐奕天被問得莫名其妙,沉思了一會回道,“我不清楚。”

胡邪指著門外,“剛才,有人殺了十二個手無寸鐵的村民,楚籬說,那人是你殺的。”

唐奕天看了眼門口跪著的人,答,“他說是就是。”

胡邪內心起伏,焦躁中又夾有莫名的妒嫉,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很久沒體驗到這種情緒了,“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可知殺這麼多人按你們的律法來判將是必死無疑。”

“人是我殺的。”唐奕天平靜地說,“他們也沒你說得那麼無辜,個個手裡拿著刀棍上門尋仇來的,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逼死楚籬。我沒得選。”

聽到這裡胡邪發現自己漏掉了一個重點,不管人是誰殺的,總歸會有一個動機,唐奕天說他們是來逼死楚籬的,那他們又為著什麼理由要這麼做?

“你說他們要逼死楚籬,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說只要楚籬死了就可以不用被天譴,就能活命,楚籬這人心善,被說得差點提刀自盡。”

胡邪聽完在腦中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理了下,不知誰告訴了吳涼天譴的事,吳涼便故意使小四支開胡邪,自己帶人前來逼楚籬就犯。想明白後胡邪的怒氣漸漸褪去,“唐奕天,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人誰殺的。”

唐奕天坦然對上胡邪的眼睛,說道,“我不知道,但如果楚籬說是我殺的那就是我殺的。”唐奕天確實不知道人是不是自己殺的,只是覺得當時看著楚籬拿著刀隨時會不要自己性命一般,腦子就轟地炸開了,對面前的村民恨不得茹毛飲血,可是偏偏身體動不了,就當自己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來的時候人突然沒了意識,再次醒來胡邪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胡邪慘淡一笑,自己信了眼睛所見耳朵所聽,卻不信任自己的心,而唐奕天面對他一雙狐狸眼竟還能坦然地說出“楚籬說是我殺的那就是我殺的”這種話,唐奕天對楚籬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自己怎麼比,拿什麼比!他突然嫉妒起那倆人之間比磐石還堅固的信任,他修仙無數年,一向摒棄類似人類的情感,但是現在卻對那些自己鄙視的情感無比向望。

面前這倆人,任滄海桑田世事境遷,那種牽絆是抹不去斷不了的。胡邪覺得人是誰殺得已不重要,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村民和小狐狸,也相信唐奕天和楚籬,他相信他們所說的全都是事實。

胡邪起身從楚籬身邊走過,“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其它的事由我來處理。”

楚籬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別管。”胡邪拂袖就要走。

楚籬突然起身擋在了門口,“我不能讓你再為我和唐奕天去擋災。”

胡邪一把推開楚籬,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個字,“滾!”

楚籬不顧胡邪的拒絕突然攥緊他手臂,“你怎麼啦,不舒服?”

胡邪臉色緋紅,張了張嘴,想解釋自己的失態,苦於找不到藉口。他是什麼人,是尋常凡夫俗子?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