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顧警官,你不會以為陳紅是我殺的吧?”

這老傢伙真會聯想,猛地站起身,生怕被冤枉,不等顧長浩開口,站在後面的管教民警立馬上前把他摁了回去。

“不是你乾的你怕什麼?”顧長浩冷哼了一聲,淡淡地問:“10號晚上你在什麼地方,跟誰在一起?”

劉海奇意識到不能太激動,不然不是自己乾的都會被認為是自己乾的,仰起腦袋想了想,緊皺著眉頭回憶道:“那天晚上在川味飯店喝酒,陳光明請的客,頭天晚上打牌他贏了,誰贏誰請。”

“請了哪些人?”

“我,陳慶餘,崔二萬,楊善佑,江國槐,好像就六個人。”

“光喝酒,沒幹別的?”

“吃菜。”

“有沒有說點什麼?”

村裡死人了,而且死的是牌友的女兒,對7月10號這個日子劉海奇記得很清楚,酒桌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老徐遞上支菸,掏出打火機幫他點上,拍拍他肩膀:“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想。”

“好,我好好想想。”

劉海奇苦思冥想了五六分鐘,突然啪一聲拍了下大腿:“想起來了,那天酒沒喝好,陳慶餘跟江國槐吵起來了,要不是我們拉著差點動手。”

就知道案發當晚有事情,顧長浩一下子來了精神,追問道:“他倆為什麼吵?”

“陳慶餘現在有錢,那會兒沒錢,沒錢還跟楊善佑去澳門賭,帶去的錢輸光了還借十幾萬高利貸。放高利貸的人找了一幫混混追著要,天天在他家門口轉悠。陳慶餘沒辦法,管我們借。”

劉海奇又接過一支菸,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接著道:“別人不敢借我們敢,畢竟一個村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家房子和宅基地也值幾百萬。我借了,崔二萬借了,楊善佑也答應借給他四萬,江國槐不願意借,還說了幾句風涼話。”

“什麼風涼話?”

“說沒錢怎麼不去管兒子女兒要,他兒子有錢,女兒錢更多,”劉海奇磕磕菸灰,繼續道:“說陳紅打扮得那麼時髦,離了婚還有那麼多男的,幾天換一個。陰陽怪氣,說他有那麼多女婿,一女婿出5000,十幾萬不就有了。”

“陳慶餘很生氣?”

“說他姑娘水性楊花,跟小姐似的整天勾引男人,他能不生氣!”

“後來呢?”

“後來就吵起來了。”

“再後來呢?”

“被我們拉住了,陳慶餘被搞得很沒面子,酒不喝了飯不吃了,連借錢的事也不提了,氣呼呼的先走了。”

“他一個人走的?”

“我本來想追出去勸勸他,結果被崔二萬拉住了,楊善佑晚上要去廠裡值班,陳慶餘再一走就剩我們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麻將。”

被放高利貸的逼債,晚上喝酒時又被人笑話受了刺激,完全有可能跑過去找女兒要錢。

顧長浩沉思了片刻,又問道:“江國槐為什麼笑話他?”

“他倆以前就不對付,要不是打牌經常湊一塊,可能到現在都不說話。”

“陳慶餘大概幾點走的?”

“10點左右吧。”

……

問完劉海奇問崔二萬,然後提訊楊善佑和江國槐,案發當晚川味飯店裡發生的一切基本上搞清楚了,劉海奇沒說謊也沒誇大其詞,他們所說的幾乎全能對上。

種種跡象無比表明陳慶餘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提訊完最後一個“牌友”,顧長浩向朱明東彙報。確認陳慶餘的老伴正在他兒子家哭訴,朱明東當即命令技術民警採取行動,趁天黑去陳家秘密勘查。

與此同時,韓博正和馮錦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