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其中一箇中年婦人一進會客廳,就似與朱剛烈有著深仇大恨,怨毒地盯著朱剛烈。

中年婦人臉色煞白,大病初癒那種病態的白,但一雙眼睛卻亮得如白熾燈,眸光帶著無盡的仇恨,眾人只看一眼,就激靈靈地從心裡冒出一股寒意。

通道上的人就好像看到瘟神似的,下意識地讓開,生怕沾染上黴頭。

“媽……”朱婉清眼睛都瞪圓了,第一反應是媽媽怎麼會過來?

要知道華都舉辦這次商會雖說不是什麼秘密,但只有受到邀請的企業代表和投資人才能進場,許美慧雖說在遠倫集團掛著cFo這樣的虛職,但一來她極少操心公司的事,二來人還在醫院躺著,突然出現在商會會客廳是驚到她了。

猛然想起朱沫剛剛說的“我想有人會比我哭訴得更精彩,更有說服力。”,眼皮不由跳了下。

恨恨地跺了跺腳,心想:“這個臭弟弟,昨天還答應我,以後做什麼事不會再瞞著我!”

來的可不止許美慧,還有老大朱婉容,老二朱婉婷。

三人剛出現在會客廳大門時,老大老二還攙扶著許美慧,一進會客廳,許美慧就用力甩開老大老二的手,徑直向朱剛烈走去,雙眼噴出熊熊火焰。

但,這還沒完,會客廳大門緊接著又出現一對拄著柺杖的老人,正是許昌和花千枝。

兩個老人一進來,也是憤恨地盯上朱剛烈,原本蹣跚的腳步突然一下就靈活了。

整個會客廳的氣壓驟然降低,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朱沫見朱婉清咬著貝齒看他,淡笑道:“你媽怎麼說也是遠倫集團的老總,眼看遠倫集團要成功招商引資,這麼可喜可賀的事,怎麼能不到場?”

這是他的後手,來參加招商會前就吩咐柳燕去通知許美慧。

朱剛烈自從把小三兒子帶進家裡一事曝光後,就躲了起來,這次若不是招商會對遠倫集團極其重要,還不知道要躲到什麼時候。

他原本並沒打算讓許美慧等人進商會大廳,只安排他們在商會大廳的必經通道上等朱剛烈出來,但朱剛烈出爾反爾惹怒了他,反手就是一個資訊過去,讓柳燕把許美慧等人帶進來。

沒告訴朱婉清的原因很簡單,朱婉清跟他不一樣,她對朱剛烈只是純粹的惱怒,並沒想過讓渣父下不了臺。

倒是不怕她阻止,而是知道她心裡也過不去那道坎。

不過,他倒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董某,好在他留有後手。

朱婉清看著朱沫一臉微笑,輕描淡寫地說那一席話,聽得她心裡是咯噔一下,頭皮直髮麻。

這也太狠了吧!

是不把這個渣父鬧得身敗名裂誓不罷休啊!

神踏馬可喜可賀!

好半晌才蹦出一句話:“那你這人心還挺好的嘞!”

砰——

玻璃瓶摔碎的清脆聲響如同一聲驚雷似的,在朱婉清腦間炸開。

只見許美慧從會議桌上順手抓起一個玻璃花瓶,朝朱剛烈頭上砸了過去。

朱剛烈大驚,後退著雙手一擋,將花瓶甩在地板上。

花瓶雖沒砸到他頭上,但裝著水足有十來斤重的花瓶落在他手臂上,還是震得他手臂又酸又痛,撒出的水全落在他身上,瞬間成了落湯雞。

“許美慧,你瘋了嘛?”朱剛烈看著滿地的碎碴,目眥欲裂。

許美慧在家是蠻橫無理,但在外面都會給他留點面子,從不會像現在不管不顧直接開幹。

“朱剛烈,真有你的,把跟狐狸精生的孩子帶到家裡來,我要殺了你。”

許美慧雙目通紅,狀若癲狂,撲上去就要撕咬。

一場招商會瞬間成了家庭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