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元本初聽得就舒服多了,以自己的雄才大略,難道會想不到這些?

“子遠說的不錯,些許屈辱,別人受的,我為何受不得?”

“主公聖明!”

許子遠長身一拜,語氣懇切真誠,其中的拜服之意,讓元本初更加美滋滋。

“主公啊,一旦俯首,只會助長揚州聲勢,到時還有誰能與之比肩?”

元本初擺擺手:“行了,不用再說,我自有計較,就依子遠所言。”

說完,又道:“來人,筆墨伺候。”

“唉!”

田皓嘆息一聲,拂袖而去。

許子遠趁機道:“主公,這田皓恃才傲物,以為主公您昏庸無能,事事都要聽他的才對。

他目光短淺,怎知主公您的胸襟與才智,天下間何人能及啊!”

“嗯,田皓短智之輩,比你許子遠可就差遠了。”

“多謝主公誇獎,在下誓死以報。”

主臣二人相視一笑,心中美甚。

卻說徐州軍中,有過長嶺那一把大火的教訓在前,雙方都沒有將營寨駐紮在山林裡。

“主公,冀州軍勢大,帶甲之士以百萬計,戰將數千,謀臣如雨,不若暫避鋒芒。”

張昭宏看起來已有六十出頭,內心已經不願掀起刀兵,戰事一起,勞民傷財不說,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的場景,多麼悽慘!

他一開口,帳中氣氛微變,一眾武將暗自咬牙,對其不齒。

然張昭宏隱隱為徐州文臣第一人,他說話,沒幾個人敢反駁。

當然,是沒幾個人,而不是沒有人。

這不,程德謀上前一步,沉聲道:“主公,元本初實力強大,可我們難道就弱了?

在座的,無不是青徐二州的俊傑,武將悍不畏死,謀臣智定天下,豈會怕了元本初?”

三戒大師呵呵一笑,頷首道:“德謀將軍所言在理,我們背後就是青州,一退,便要讓出青州,可乎?”

陸文臺一聽,心中已做了決策。

讓他戰死可以,讓出自己的地盤,那是死也不行!

張昭宏再次開口:“諸位的想法,老夫豈能不知?

讓出青州,那是萬萬不可,不如送去請和書,可使百姓不受戰亂之苦,黎民休養生息…”

跟一幫熱血殺才說休養生息,等同於是對牛彈琴,連陸文臺這個主公都是好戰分子,說他是徐州猛虎。

而那些個和張昭宏政見相同的文臣,地位不高,只能眼巴巴看著。

爭論片刻,張昭宏熄火了,閉口不言。

陸文臺大手一拍:“行了,我已決心與元本初決一死戰,誰再敢言退,亂我軍心,休怪我軍法處置!”

這話明顯是對張昭宏說的,救他最想議和。

說完,又道:“哪位將軍願意做這個先鋒,前去叫陣?”

“主公,末將願往!”

眾將紛紛請戰,陸文臺撫須而笑。

“主公,末將寸功未立,卻得主公信重,無以為報,願做先鋒,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黃天義請命。

眾將可不想錯過這個出風頭立功的機會,自黃天義來後,眾將都與他切磋過,皆不敵。

要是讓黃天義出手,那他們哪裡還有出手的機會?

爭執許久,陸文臺拍板:“諸位將軍勇武,我心甚慰,天義將軍且讓幾位老將軍先試試冀州軍虛實再說。”

陸文臺都發話了,黃天義只得點頭同意。

次日,千里平原上,雙方出動數十萬大軍對峙。

咚!咚!咚!

戰鼓擂動,聲震四野。

三軍將士氣勢如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