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朝著公主府外走去。

她低著頭邊看著地上那些被她踩在腳底帶離了根的草莖,一邊思索著等下要不要去鋪子裡看一看,卻發現走著走著就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低頭春風含笑,帶著陽春十里最風流的微笑,鍾靈兮這才恍然大悟,這長公主是七皇子的親姐姐,怪不得總看到這個無所事事的人在這裡閒晃。

宋七仔細地看鐘靈兮,目光掃過她蓬鬆的黑髮,掃過她的眉毛眼睛,最後匯聚成了唇邊一個狡黠的笑容,他道:“真是巧啊,鍾妝君。”

鍾靈兮側著眼,微微仰起頭,不說話,和宋七拉開了一些距離,她道:“秦川王殿下為何在這兒擋著我?”

他今天沒有束冠,直直的長髮從額頭中間分開來,貼著臉頰一路垂直垂下,隨意地貼著臉龐,有些被風吹散的髮絲則是微動著,“我就想和你聊聊,不行嗎?”

鍾靈兮繼續後退兩步,低著頭刻意萬分恭敬說道:“殿下乃天潢貴胃,何必與我這般小角色糾纏不清。”

“小角色?”宋七彷彿玩味一般地品味著這三個字,隨後笑道:“那你來京城做什麼,你為何不肯告訴我?”

鍾靈兮被這個宋七繞的頭疼,她到底是犯了哪方煞神,遇到這麼個難纏的人,“我想考妝師,這個理由夠嗎?”

宋七沉默半響,繼而嘴角又是一個輕佻的笑容,“那你來我王府做妝客可好?”

鍾靈兮那雙明亮的眼眸盯著宋七,坦蕩而直視,“我已經答應了溫卿侯,只好抱歉了。”

宋七忽然靠近鍾靈兮,語氣曖昧,他本想伸手撩一下鍾靈兮垂在耳旁的髮絲,卻被鍾靈兮一把躲開,他道:“你這叫忤逆皇室。”

高地上遍佈各色各樣蜀葵花,柔軟飽滿,秋風拂過,蕩起一波又一波浪濤。

風漸柔雲漸收,枯樹長出紅葉,河川旁大片蘆花隨風飄搖,鍾靈兮望著有些出神,口中靜靜說道:“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我心永遠為皇上盡忠。”

宋七還是咄咄逼人,他把腳底下的枯葉踩出裂碎的聲響,“那我換個要求,你可否告訴我,你到底來京城是做什麼的?”

鍾靈兮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她覺得這人就是個神經病,“殿下,我想請問你是不是活得很累?如此疑神疑鬼的性格,你身邊每天數百個人你一個個懷疑過來一定快把你逼瘋了吧?”

宋七截住她的話頭剛要開口反駁,鍾靈兮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七殿下,你知道嗎?貓不殺人,只因為人體型龐大。我還有事,告辭。”

甩下這句話,鍾靈兮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宋七在原地先是愣了愣,然後仔細回味了一下鍾靈兮剛才那句話,他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進入了沉思,她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這時候,鶯哥兒又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一下子掛在了宋七的懷裡,撒嬌卻又不懷好意地說道:“七舅舅,你在看什麼吶,給我也看看唄。“

宋七則是一把拎起鶯哥兒把他扔到一旁的地上,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滾滾滾,老子看什麼管你什麼事。”

誰知道鶯哥兒眼神一亮,盯著遠處走遠的鐘靈兮背影放聲譏諷道:“哦?七舅舅你就在看那姐姐嗎?我也要看!”

宋七用那寬大的手掌在鶯哥兒的頭上用力晃了半天,然後把手插進雙袖中,一臉輕視道:“毛都沒長齊,看什麼女人,你懂嗎?”

鶯哥兒不服氣地叉腰亂蹦亂跳道:“憑什麼你能看我不能看?我也要看,話說,那姐姐是誰啊?”

宋七雙手插著袖子,一副沉默的樣子,許久才道:“我不知道。”

鶯哥兒笑了,他大大咧咧地找了塊石凳子坐下來哈哈大笑,“我才不信,世上難道還有七舅舅不知道的事?”

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