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被這句話徹底勾起了興趣,頭頂那朵被稱為腐女標誌的粉色雲朵,配合著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一反之前頹廢的模樣,雷達一般指向顧祈安:“你的意思是說,慕哥哥喜歡男人?”

顧祈安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杜小萌正明指他家師父是個斷袖,於是又趕緊解釋道:“杜姑娘,我師父只是不喜歡女子,並不是……”

杜小萌擺擺手,嘴角浮現出一個瞭然的微笑:“不用解釋,我懂。”回想起慕斯寒那張勾魂的俊顏,她不無可惜地感嘆道:“哎,這年頭帥哥都去同相惜了,滿大街都是美女與野獸,和惺惺相惜雙生草的組合。不過,你師父肯定是隻攻不受,強銳美攻型。”

杜小萌說的話,十句中有九句半顧祈安都聽不懂,只覺得有些暈乎,但好歹還是明白了——他師父在杜姑娘口中,依然是個斷袖……

杜小萌將紫砂茶壺又從顧祈安那拿了回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放在他面前,略帶懷疑地看向他:“你識字嗎?我沒見過這種字型,你幫我看看這上面的四句話都寫著什麼。”

聽她這麼一說,顧祈安立即閃著他那對麋鹿的大眼睛,悲憐地注視著她。是的,那不是一種知識分子看文盲的譏諷或輕蔑,而是一種,心疼的,憐惜的,悲痛的……

杜小萌被他這種目光看的有些受不了了,於是擰著眉,底氣十足地說了一句:“我只是看不懂這種文字!”

她可是名牌大學的本科在讀生,就算不像中文系那群古博,博覽群書,但是例如《知音》《故事會》之類的人文刊物,讓她一本讀下來,還是沒有半點難度的。英語她過了六級,作為第二外語的德語也正在如火如荼的學習中。阿拉伯文她也認識那麼九、十個。

所以,再怎麼也不用拿化緣和尚看乞丐的眼神看她吧!

當然,這是杜小萌當時的想法。之後,當她知道,紫砂茶壺上的字型就是這個國家的通用文字時,杜小萌不得不承認,自己從知識分子淪為了只會說,不會寫也不會看的……文盲。

看見杜小萌不太好看的臉色,顧祈安立刻善解人意地柔聲安撫道:“沒關係,你不識字,我念給你聽。”

“念。”此刻,杜小萌的臉色已經類似於,菜市場下午五六點,接近收攤時的小白菜。焉焉的,枯黃色,買一送一大甩賣……

見狀,顧祈安趕緊端著壺身,朗聲讀到:“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杜小萌轉過壺身,指指另一側,“這邊那兩句呢?”

“今去素時,誰拾錦年。”

敲板定案,囧囧之穿

“今去素時,誰拾錦年……誰拾錦年……”杜小萌低著頭,輕聲地反覆吟著這兩句詩,越是重複,心中異樣的感受就愈清晰:“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怎麼了?”顧祈安見杜小萌反覆唸叨著,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伸頭過去,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還在哪見過這話?”

杜小萌靜了片刻,突然猛得一抬頭,丟下手中的茶壺,伸手扳過顧祈安的臉,捧到離她的臉兩厘米不到的地方,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咳咳。

杜小萌鐳射燈一樣的視線,在顧祈安的臉頰上橫豎掃蕩,細細摩挲。從額峰,到眉角,過眼輪,走鼻樑,畫臉廓,最後點到唇間。每一個菱角,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顧祈安僵著身子,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從小到大,還沒有女子如此近距離的……看他。就連他孃親有沒有這樣看過他,他都不知曉。

一雙年輕男女,女子美貌,男子俊朗。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一動不動,如何能讓人不想入非非。

思及至此,正值十八,血氣方剛之年的顧祈安,更是覺得渾身燥熱不安。

可是視線一落,卻看見杜小萌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