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輕笑,一個愛護野生動物的好心人士拉下的,我正好拾了。

顧飛白淡笑,別人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細菌,怎麼能亂撿。扔了吧。

阿衡愣在原地。

他說,我能買千把萬把,三百六十五日,一日送你一把,這一把,就丟在垃圾箱,如何。

阿衡皺眉,聽著顧飛白的話,似乎帶了些挑釁的意味。

怎麼,不捨得扔嗎。

顧飛白冷冷瞥她。

阿衡把傘遞給他,淡笑,扔了吧。隨你喜歡,怎麼處置都行。

顧飛白打量她,沒有感情的聲音。你呢,你是不是也隨我處置。

阿衡後退一步,眉眼是微笑,卻沒有絲毫笑意。飛白,這笑話不好笑。你知道,我有血有肉,與你一般平等自由,沒理由任你處置。

顧飛白把手插入口袋,低頭,半晌,卻笑。我想學肥皂劇,抱住你,給你一個無法呼吸,隨便你死或者我死都很好的吻,可是,溫衡,你真無趣。

阿衡愣,啊,隨即,笑開了,飛白,這不是我們的方式,極快節奏的生活才需要用吻點燃熱情的速食戀愛。

顧飛白眼中有著的小光明,卻一瞬間熄滅,黯淡了——可是,我們之間連熱情都沒有。

他張口,下定決心,想說什麼,阿衡卻微笑,低聲——飛白,有什麼話,你遲些再說,嗯,一月十號零點之後,都可以。現在,我很累。

隨著不遠處飛機的起飛,轟隆的,蓋住了所有的聲源。

她看著顧飛白的眼睛,輕咳,臉上浮過紅暈,山水的溫柔,小小的尷尬和認真。

她說,我真的很適合做妻子,忽略熱情,你可不可以再認真考慮考慮。

chapter70

Chpter70

一月九號,H城,迎來二零零三年的第一場雪,遊飛如絮,比起春日宴,不差分毫,不知是不是養了太多的才子佳人,整座古城作派也是日復一日地念成詩意。

阿衡早上接水的時候,滑倒,不小心把水壺打碎了,澆了整條褲腿,冒著熱氣兒。哭笑不得,只得丟了舊的,去買新壺。

路上遇到班長小胖,正吭吭哧哧地吃包子,看見她,揪了小辮子,就問,孩子,複習得怎麼樣了,你可別再讓我在二三四五六班那幫兔崽子面前抬不起頭,可憐你哥一張老臉,全毀你手上了。

阿衡= =,小胖,班長啊,你相信我一次不成嗎,我以前,真的是好孩子的呀。

小胖凍得臉通紅,抽鼻子,塞包子,你拉倒吧,我信你,我瘋了。好了,今兒哪兒也別竄了,跟哥一起上自習。

小胖是個笑起來臉能擠成包子還帶幾個褶兒的孩子,心眼兒好,負責任,很受大家愛戴。不過太霸道,在班裡是絕對的一黨專政,說一不二的主兒。

他說阿衡要去上自習,咱孩子就非得去,晚一秒,能把你說得沒皮沒臉今天叛黨明天叛國還不給緩刑。

真的,老霸道了= =。

阿衡於是只能哦,提溜著新壺,跟在小胖身後,晃盪到了自習室。

臨近期末,自習室人很多,找了半棟樓,都是滿滿的,最後,在五樓,總算看見一個人少的,剛想進去,小胖指著最後一排角落的倆人——誒,不是顧師兄嗎,那個,杜清?

阿衡看了一眼,點頭,說是。

小胖納悶,他們怎麼湊到一起了。

阿衡笑,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吃個包子,我買個壺,都能碰到了。

小胖嘀咕,倒也是。

忽而,轉念,合門,義正言辭。不行,這個教室不能進,溫衡見不得顧飛白。

阿衡啞然失笑。

溫衡見不得顧飛白,這句話,是小胖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