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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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甘,19歲,2004年6月25日於附近走失,走失時身穿白底藍花吊帶背心,深藍色牛仔褲,紫色涼鞋,身高一米六,長髮,精神正常。望知其下落者與其家人聯絡,定有重謝!電話……”
看著這段文字,以及旁邊臉部模糊的黑白一寸照,我的頭皮開始發麻。手腳也變得冰涼,幾乎是驚惶失措地朝著不知道哪條路快速地跑開了。建築物在奔跑時的視線裡不斷呈現著一種詭異的線條,靜謐的道路和四壁之間,只能聽見我自己的呼吸聲、腳步聲。腳板有些生疼。
這樣跑了一陣,發現奔跑根本是徒勞的。我仍然在這片廢舊的住宅區裡轉來轉去。經過很多個“拆”字、很多間空屋和無所事事的貓們。
我開始大聲叫張生的名字,希望他恰好能在不遠的地方聽見。不久後,電話響起來了。張生說:“你剛才是不是叫我了?”我說:“是啊,你快來。”掛了電話,我又大聲叫了幾次。
就這樣,張生終於七拐八拐地出現在不遠處。我跑過去,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可是,”回去的路上,張生聽我講完剛才的經歷以後,疑惑地說,“跟蹤你幹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
“那你也不應該往那個巷子裡跑啊,那麼偏僻的地方,多危險。”
“本來都快到家了,但是想到萬一被跟蹤到家裡,就不太好了,所以一直在繞路,不知不覺就走進去了。”
“你也是,那條巷子那麼容易就出來了,你居然繞了半天還困在裡面。”
我有點羞愧。的確,張生帶著我,只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拐了兩個彎,輕輕鬆鬆就走出來了。看來我果然是沒什麼方向感的人。
在我們沒有留意到的時候,天空不知何時聚滿了烏雲。當一股帶土溼味的風颳過來時,我們才發現很快就要下雨了,於是趕緊往回跑。我們路過的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夏季的雨來得很快,稍微慢一點就會被淋得很狼狽。如果我現在還在迷路,不知道哪裡可以避雨,空房子裡面是不敢進去的。
在大粒的雨點打下來之前,我們已經站在了單元門口,都在心裡暗自慶幸,幸虧跑得快。
這時,張生突然說:“你衣服的背後是什麼?”
我用手摸了摸,“是什麼?”
“好像是蹭到什麼東西,弄髒了。”
回到家裡,我脫下衣服,看見背後有一道劃痕。像是用燒焦了的樹枝劃上去的,黑色的,一長條,從右肩下方一直劃到腰部,觸目驚心。
這天夜裡,我通宵未眠。背後始終有那一道劃痕的觸感,似乎整個晚上都有東西在背後不停地划著。我翻了好幾個身,沒有一點作用。我很想睡覺,但如果睡著,肯定要做噩夢。為了讓心情鎮定下來,我喝完了晚飯時張生剩下的一瓶啤酒,戴上耳塞聽CD。我很想和誰說話,但是張生已經睡得很死了。我甚至一直盯著床頭的手機,希望有誰半夜不睡給我發個簡訊,但是沒有。
當模模糊糊的黑暗慢慢從腳底爬上來的時候,我終於睡了過去。做了一個渾渾噩噩的夢,也許不算噩夢。醒來時頭腦發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與此同時,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從心裡冒出來:
我逃不了,也不該逃。不管是哪裡,它也一定會追過來。
晶晶已經五天沒有露面了。她的手機一直都關著,上課也不見她的影子,床上的被子整齊地疊著,就是她週末出門時的那樣,甚至放在床頭的那支筆也是原樣擺著。但是除了我以外,大家似乎都不怎麼擔心。
“反正她以前也總是在外面過夜,好幾天不回來的。”林子和于思都這樣認為。
只有我好像有點神經脆弱。畢竟,我做了一個殺死晶晶的夢。這個夢一醒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