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側臉瞧了蘇簾一眼。

蘇簾忙微笑道:“皇上素來孝順太后,前兒聽說您很喜歡黃梅戲,故而皇上打算破例讓慶祥班進宮呢!”宮裡原本是不許養著外頭的戲班子的,可是若出於孝道,便是值得稱頌的事兒了。這對於刷高玄燁的孝心值是很有幫助的。

太后沉鬱的老臉上扯出一絲笑容,聲音乾巴巴的道:“皇帝有心了。”

回到澹寧殿的時候,已經是晌午用膳的時辰了,頂著一頭汗水回來的小豬豬卻一臉鬱悶之色:“額娘,今兒那頂梁旦角沒登場!”——說的是那個唱花旦的孫憲庭,蘇簾印象算是比較深刻。

蘇簾正疑惑,想問為什麼,擺著棋譜的玄燁眉梢一擰,撂了手中的白玉棋子,不悅地道:“一個奴才,還這般大的架子?!”

小豬豬忙道:“也不是全然是他的過錯,女兒聽說他昨晚太子哥哥叫去唱到半宿,聽說嗓子都啞了。”

玄燁沉吟了半晌,對蘇簾道:“保成這些年勤勉端正了許多,偶爾放鬆些也沒什麼。”

此事蘇簾也原本沒當成是什麼大事兒,戲班子就安置在西園,玄燁的本意也是允許兒子們偶爾放鬆些的,身為主子傳喚戲子去唱了半宿,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要別耽誤學業就是了。

只是接連好幾日,那個叫孫憲庭的戲子幾乎每天都被太子叫去集鳳軒,一去就是一晚上,整宿整宿不出來。如此頻繁,到底惹了玄燁懷疑,這行宮說大其實也不大,身為皇帝的玄燁,想要查點什麼事兒,只要有心,那是分分鐘就能查出來的。

也是不趕巧,蘇簾剛備了冰碗去春暉殿,魏珠一看到她來,頓時如看見了救星,這樣的表情讓蘇簾覺得很不對勁……

果然,一進入內殿,蘇簾便感受到了玄燁的低氣壓,他就像一塊碩大的冰塊,渾身散發著逼人的冷氣。蘇簾不禁一個哆嗦,只得小心翼翼碰了冰碗上前,默默擺放到他跟前的小案几上,一言不發。

內殿中別無旁人,玄燁眼底幽暗,冷氣湛湛,蘇簾站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恨不得立刻拔腿跑掉。大爺的,到底又是誰招惹這祖宗了?!靠,你個死魏珠,居然不告訴老孃!!

忽的,玄燁抬起頭來,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盯著蘇簾。

蘇簾被他瞧得脊背發寒,我勒個去的,老孃又沒有吃嘴你,你別那副吃人的表情成不?!

這時候,玄燁薄唇輕抿,壓抑著胸前內的憤怒,喚了一聲:“蘇蘇——”

蘇簾忙應聲,道:“我在呢。”

玄燁長長地伸出右臂,展開右手。

蘇簾會意,忙乖乖提了裙袂上前二步,把自己柔軟的素手放在他的手心。

玄燁緩緩合攏那磨出了繭子的大手,將蘇簾的手握在其中,然後輕輕拉了蘇簾到自己跟前。

氣氛有些靜謐,蘇簾半句不出聲,默默踩著腳踏,側身坐在玄燁身旁。

玄燁那有些粗糙的指頭,緩緩摩挲著蘇簾的手背,一下下,略有些刺,叫人癢癢的,卻又暖暖的。內殿中照舊焚著玄燁慣用的龍涎香,鎏金的宣德爐,香霧嫋嫋,軒窗閉合,冰塊融盡,故而顯得有些悶熱。

良久,玄燁才開口道:“保成……保成他、他怎會如此?!”

蘇簾不禁疑惑了,便問:“太子怎麼了?”

玄燁眼角的青筋暴起,突然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窩得生疼,只聽玄燁恨恨怒湧:“他竟然有龍陽之好!!”

“什麼?”蘇簾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不可置信,龍陽……?!一時間,她腦海裡突然閃現某些不和諧畫面,太子和某俊男赤果果滾在一起,額……會是誰在上誰在下呢?

蘇簾急忙從腐女深思飄忽中轉醒過來,忙心虛地看了一眼玄燁,乾笑道:“不太可能吧?太子身邊也只有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