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時候,民戶與開墾之良田俱增數成,碼頭也多了一倍有餘,可見這些年,汗阿瑪恩澤庇佑之下大清愈發富饒,已有盛世之景!”

這樣拍馬屁的話,玄燁也喜歡聽,不禁面帶三分笑容,捋了捋鬍鬚道:“你把心放在兩岸民生上,這點倒是不錯。”

玄燁瞥向凍得只哈氣的胤祚面上,便皺眉問:“怎麼出來竟然沒帶個貼心的侍妾嗎?”

胤祚雖然凍得打哆嗦,但卻十分開心的樣子:“都叫她們在船艙裡待著呢,兒子要作畫,她們在跟前,反而礙眼。”

小虎子不禁撇嘴:“六哥自找苦吃,竟站在船頭一口氣畫了三個時辰。”

胤祚立刻瞪著自己親弟弟:“你懂什麼?”

玄燁聽得皺眉頭,雖然他極喜歡六兒子的品性,他工於山水,固然沒什麼不好,可是太多的精力放在那上頭,這麼些年了,城府和御下之道上卻長進不大,實在不符合他這些年的栽培和期待。

蘇簾也忍不住道:“你要寫生,也得多穿件衣裳!這麼冷的天,竟連個大毛衣裳都不披,再好的身板,也會著涼的!”

胤祚忙嘿嘿笑著應了。

蘇簾又道:“你不是也帶了喜塔臘氏出來嗎?她性子安靜,便叫她隨身跟著你,也能知冷知熱些。”雖胤祚出來的兩個侍妾,那個郭氏是他自己帶的,而喜塔臘氏是西林覺羅氏順手塞上的。如今西林覺羅氏臨盆之期愈發近了,自然不可能跟著他南下,而阿克佔氏要照顧年幼的弘晗和弘暄,也不可能隨行。

說實在的,蘇簾不大喜歡郭氏,可偏偏胤祚平日裡除了阿克佔氏,也就對她有幾分喜歡。比起有野心的郭氏,蘇簾自然更喜歡心思單純些的喜塔臘氏。

一到了德州地界,碼頭上官員迎駕,自是盛世浩大,叫蘇簾看得咂舌。御駕自然是駐蹕在德州府行宮,才剛落了腳,便聽太醫稟報說胤祚發了高燒,病倒了。

蘇簾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也顧不得天色已黑,便急忙往胤祚的院子趕過去。

還沒進門,便聽見郭氏嚶嚶哭泣的聲音,聽得蘇簾心頭一陣煩亂,隨即便聽見胤祚那沙啞又不耐煩的聲音:“爺好著呢,你哭什麼喪?!”

聽見兒子那洪鐘有力的聲音,蘇簾不禁稍稍放心了二分,看樣子只是尋常著了涼而已。額胤祚的身體一直都很不錯,想來發了汗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郭氏被胤祚一吼,只吧嗒吧嗒掉淚,連聲音都不敢出了。

蘇簾推門入內,便見胤祚腦門子上盯著一塊涼溼的帕子,喜塔臘氏端著藥碗在床頭,胤祚則皺著眉頭揮手,跟趕蒼蠅似的:“去去去,爺才不喝這苦了吧唧的東西!”

蘇簾瞧著他那燒熱通紅的臉,不由氣道:“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不吃藥怎麼成?!”說著,便一把走喜塔臘氏手上接過藥碗,“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愛鬧脾氣?”

胤祚臉上紅了紅:“額娘,您、您怎麼來了?”

“先把藥吃了!”蘇簾沉著臉,命令道。

胤祚一臉苦色,只能捏著鼻子硬著頭皮,咕咚咕咚給灌了下去。喜塔臘氏倒是眼明手快的,急忙捧上一碟子蜜餞櫻桃。

蘇簾暗讚一聲,瞥了一眼一副梨花帶雨模樣的郭氏,不禁皺眉,便揮手道:“你退下吧,叫喜塔臘氏留下來伺候就是了!”

郭氏一聽,頓時千萬個不甘願,腳下絲毫不動彈。

她這副忸怩的模樣,落在胤祚眼中,頓生怒意:“額娘叫你退下,你沒聽見嗎?”

“爺~~”郭氏嬌滴滴喚了一聲,眼中又是淚花滾滾。

平日裡,胤祚身子舒泰的時候,自然不介意憐香惜玉一翻,可是如今頭疼發暈得厲害,郭氏的哭聲只會叫他腦仁更加不舒服,如何有那閒心哄美人,不禁心頭更怒,便嘶啞這嗓子吼